這一桌子的素食是什麼鬼!就算他是出家人,但我不是啊!
他的眼神瞬間淬了冰一樣,冷得讓人心底發涼。
我有些畏懼,可一想到這人將我爹娘控製在手中,強行拘留我在此,整日吃這些清淡的素食,便有一股名叫‘理直氣壯’的勇氣支撐著我,無畏地與他對視。
“你心裏不服?”
他這句話問得無頭無尾,可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於是我咬牙切齒地說道:“對,就是不服!”
“戒尺拿來。”他盯了我半晌,突然對一旁發愣的侍衛阿忠說道。
阿忠傻眼,默默地瞅了瞅我,便到書房將一條三指寬的扁尺雙手奉上。
寧俢將戒尺接過手,冷冷地對我說道:“惡意破壞家具,挑剔家中糧食,今日就讓你領略一回家法。”
我譏笑,“家法?嗬,本姑娘尚未過門,便開始使用家法了?國師大人真是了不得啊!”
“伸出手來。”他麵無表情地命令。
我將手背到身後去,瞪著他說:“你沒資格命令我,更沒資格對我行使家法,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
“來人,”他的臉色鐵青,“將她定住。”
門口的兩個侍衛猶豫地看了他一眼,觸及他滾滾怒氣的眼眸,便不敢多話,依言扣住我的肩膀。
我的力氣自然是敵不過這兩個成年男子的,是以,掙脫也是徒勞。
看著寧俢持著戒尺走近,我忍著心中的懼意,惡狠狠地瞪他,罵他,“你強迫我,不要臉!掌控我的父母,以此威脅我,寧俢,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小人!”
他素來是個擅長隱藏情緒的,如今,他怒形於色,想必是氣得不輕。他對夏雨使了個眼色,於是,夏雨歉意地看了我一眼,便過來將我的手掌攤起。
隻見他高高地揮起戒尺,然後重重地落到我的掌心。
“啪!”
一聲脆響,我疼得皺起了臉。垂目一看,白嫩的手掌上瞬間紅腫起來,疼痛鑽心。
我紅著眼睛死死地瞪他,“單是你今天打了我,我便是一頭撞死了,也不嫁你!”
話音剛落,他的戒尺再次落了下來,痛得我忍不住尖叫出聲。
“你打!你繼續打!”我仰著臉,將那滾燙的熱意逼回眼眶裏,不讓它落下,嘴裏謾罵,“老匹夫,惡賊!你去死!”
“啪啪——”這兩下,他打得極重,手掌瞬間紅得幾近血色。
忍了許久的淚還是嘩嘩滾落,我扁著嘴哭罵,“混蛋!你個混蛋,狗屁國師!”
“還哭?”他聲音無情得讓人心顫,“將她另一隻手攤起來。”
夏雨聲音發抖,驚怕地為我求情:“大人,不能再打了,姑娘肌膚嬌嫩,受不得打……”
夏雨被那冷眼一掃,便噤了聲,遂將我的另一隻手攤了過來。
在他的戒尺再次落下時,我那隻未被打過的手頓時抖動起來。
因為,右手告訴左手,那痛意太清晰了,那硬邦邦的戒尺還未落下,就悉知那種疼痛,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啪!”
“啪啪!”
“啪!”
花廳裏寂靜無聲,僅有拍打聲清脆地響起,那聲音好像敲打在人的心頭一樣,疼得無以為繼。
手被打得麻木,眼淚卻是止不住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