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認為,天下誰最有資格站在諾兒身邊?”
“擁有天下之人,隻有無上的權勢才能守護最無上的感情!”聞朗回頭,異常堅定。
“那誰能富擁天下呢?”鑰珧媚笑,羞紅了夕陽卻是帶著點點挑釁。
“朕不能確定!”沒有苦楚,沒有畏懼,他坦然卻明朗。天下太遙遠,他從來沒想過擁有,可是從天命老人山居歸來,他變了,變得謹小慎微,變得患得患失,也許最大的保障要來自所有的臣服,於是他不再手軟,逐鹿天下,他早已選擇了上場。
對茫茫蒼穹思飛月,一語道無極。寒風急急起,癡心難冷,殘情當思。冉冉歲月,崢嶸萬物開齊。惟長江水流,蓬勃唯一。
萬千纏綿頌傳華詩,無言話往昔。戰火蕭蕭起,霸王帝業,誰憐無知。幾度輪回,融消古年冰地。繡雲夜不滅,騰龍絕世。
“權勢與感情孰輕孰重?”鑰珧喝過諾兒放在書桌的茶杯,淡淡的菊香混著幾片龍井的沁香,她還是沒有忘記過往,從小她就喜歡這份清爽。
“權勢、感情,終不似,心中唯一!”聞朗一聲歎息,故人親情、帝王偉業,一切看似盛重,可是自己在乎幾分?他有時甚至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魔。
“人,活世上是為了什麼?”鑰珧很迷惑,一人為另一人而活是什麼樣的感情。雲羿可以,難道眼前的聞朗也願意嗎?那他算什麼,他背負的責任眾多,可是他們呢,何嚐不是。但是雲羿選擇放棄,聞朗選擇利用,原來最後他才是最傻的那個,把自己緊緊禁錮在自己的責任裏掙紮的那個。
“嗬,看來放棄太傅一職後,你倒是領悟頗深呀!”聞朗爽朗一笑,頓了頓:
“朕很尊重你,那是因為諾兒說過要朕愛你如親人,不計較你的一切來愛你。朕可以告訴你,朕隻要諾兒長伴身側,你的一切欲望,朕都會傾囊相助。”
“你怕諾兒離開?”鑰珧突然認真地凝視聞朗,和每次無奈一樣,這一次,事實隻能傷害人。
“怕!”聞朗毫無忌諱。
“你知道諾兒的小哥哥是誰嗎?”
“希望不是雲羿,但是朕知道可能性不大。”終於不該來的還是要來。
“皇上,有時你過份的明察,其實這樣並沒有好處!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鑰珧表情凝重,也許他能彌補諾兒的隻有這麼多。
“好,隻要無關及諾兒安危,朕都可以答應你!”聞朗心中暗暗期待著一個約定,那種可以抓住諾兒的感覺讓他發狂。
“血色星辰服下,諾兒的夢蠱就會完全清醒,但是,因為安眠蠱和夢蠱相持,諾兒不必吟下另一人的骨血,所以諾兒不會記得當日之人。但是你不能禁錮諾兒的自由!這是我的條件。”
“好,我答應你!”他不想遭諾兒討厭,更沒有把握阻止了雲羿的行動,所以這對聞朗並不是大事。
“好,你記住自己的承諾,今後你必須保證諾兒絕對的安全,不然我隨時會把諾兒帶走,即使她懷了你的孩子!”鑰珧淡定地看著聞朗,似乎在閑話家常。
頃刻間,聞朗覺得自己經曆了地下天上,無理的要挾,漫生的氣憤,被瞬間的狂喜衝沒,最熱烈的驚喜卻不知如何宣發,但是爛在心中似乎要燃燒了自己,隻是覺得自己經曆了最幸運的事,最怎麼也理不明自己怎麼幸運了,最後竟連自己在狂歡什麼也忘了。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幾個輪回的等候,直到聞朗覺得幸運在心中膨脹到爆炸,他才沒意識地求證。
“是真的嗎,是真的嗎,是真的,是真的?哈哈,太好了,真的,真的!我該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哈哈 ̄”聞朗搖著鑰珧的身子,在霎那,他覺得世間是完美的。
可是,鑰珧看著溢出幸福的聞朗,淡淡的無奈淌入心間,不知雲羿現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