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9歸夢烈如酒(2 / 2)

“萬歲!”素秋看到門口的徘徊的聞朗立馬屈身請安。

諾兒回頭,探究的目光使得聞朗兩頰緋紅,竟是羞澀得如同青蔥少年,隻是尷尬地吩咐了下人先行出去。

“你去哪啦?”諾兒懶得動彈,隻是詫異昨夜一夢怎麼渾身酸疼難忍。

“我去上早朝了。”

“我昨晚做什麼了嗎,為什麼身上很不舒服?”

“哦,那個,可能是睡得不好吧,待會再去休息一下就好了。”竟不敢直言相告,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乞求著對方的寬容。

“聞朗,你認識我多久啦?”一邊抓著糕點,一邊盯著聞朗的眼睛。

“很久,很久”細心地替諾兒夾起一隻水餃,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又不得不給她斟上一杯茶。

“很久是多久啊?”喝過聞朗手上的茶,繼續問。

“久到你難以想象!”

“真的?”諾兒將信將疑,聞朗總能給她很奇怪的感覺,有時候莫名地親近,可是有時候又會生出一種畏懼。

“真的!”萬年前的相識,共度輪回的千秋,足夠天蒼地老。

“那你一定知道,我的小哥哥是誰啦?”諾兒興奮地安坐下來,兩手撐著下巴,一臉期待。

“小哥哥?”他茫然不知,似乎聽說諾兒和萬盛皇帝兄妹相稱,但是也從未聽諾兒提及喊他小哥哥啊。

“是啊,我很小的時候,帶著我在雪地裏跑的小哥哥,後來他還受傷了,你認識嗎?”

“這個……”

“不認識嗎?”臉上寫滿挫敗。

“過會兒我就讓人去查!”見不得諾兒的失望,聞朗磨刀霍霍,恨不得立刻糾集人馬去查諾兒所謂的小哥哥。

“沒用的,查不到。若是娘親在就好了!”娘親說她會回來接自己,娘親說諾兒是她最愛的女兒,可是……思及傷心處。淚眼瞬時滴落下來。

“諾兒!你還有我,我會照顧你的。”聞朗溫柔地抱過諾兒的身子,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

“師父,冰姨他們還會來找我嗎?”一直不敢問這個問題,隻要關乎自己喜歡的人,諾兒就變得出奇的沉默脆弱。

聞朗也害怕,擔心了這麼久,諾兒不問,他也不敢答。水覿是永遠不會回來了,他終於還是一如既往地選擇了他的顏顏,也許生死相隨是他最滿意的歸宿,可是誰讓誰憔悴,誰比誰多情?在愛與被愛的故事裏總是沒有完美的結局。

“你可以愛我的親人嗎,就像我愛他們一樣。無論他們做了什麼,你可以原諒他們嗎?”諾兒不確定地求證,她不希望有一天鑰珧會站到聞朗的對麵,這樣的結局會讓她難過。

誰說神女無心,無心又怎麼心痛。麵對聞朗的寵溺,明知道那可能是傷害的開始,她還是無力的選擇了臣服,她逃不開寵溺的宿命。在不知不覺中,諾兒習慣了聞朗的溫度,習慣了他淡淡的體味,習慣了他為她準備的一切。

“當然可以!”愛她所愛本來就是他今生的使命,一切的權位於他隻是保護她的籌碼,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早已在權勢和情感前做了抉擇,一個萬劫不複的抉擇。

第二天,聞朗采納了丞相雲羿的建議,遣兵攻打萬盛,直討聖朝舊城。

“皇上,皇後娘娘突然全身發冷,禦醫束手無策!”太監急急跑到殿前,在聞朗耳際報告。

“什麼,你們在幹些什麼?”不由怒口而出,也不顧得禮節,慌忙下了朝殿,百官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猜度皇後又惹什麼事情,議論紛紛。

雲羿呆愣殿前,蕊珠相告諾兒夢蠱有蘇醒跡象,自己憂喜參半,蘇醒意味著重新夢回過往,而諾兒的過往是幸福還是災難?

“快去宣東方謙,快去!”聞朗慌亂地抱住諾兒簌簌發抖的身軀,著急地幾乎自己也不由顫栗起來。

“皇上,東方謙不在皇宮!”

“什麼?給我去找!”

“諾兒,諾兒,不冷,不冷,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去把丞相找來!”在慌亂中聞朗憶起了這個不同尋常的雲羿。

“哥哥,哥哥呢,我要冰姨,冰姨在哪?”在昏迷中,諾兒呼喊著曾經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