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在生命最原始的開端,無助地尋求最初的依偎。
諾兒緊緊蜷縮著自己的身子,試圖從身邊的依靠中得到更多的溫暖。聞朗緊緊抱著她,黑夜中因為彼此的全心坦誠而變得柔軟。
眷戀地在諾兒身上留下自己最炙熱的愛戀,雖然懷中的人幾乎單純到幼稚,可是隻要不是劇烈地反抗便可以給聞朗最大的安慰。那一夜他極盡溫柔,用身子訴說著萬年的眷戀,用深情譜寫永恒的思念。
朝陽尷尬地打擾了纏綿的甜蜜,聞朗一夜未眠,貪婪地享受著心中渴求的幸福。他輕輕吻了諾兒的額際,不忍擾了諾兒的美夢,輕輕下床,端來溫水,輕柔地檫試自己留下的痕跡。
“皇上!”太監躡手躡腳地進來,準備給自己的主子更衣上朝。
“出去!”聞朗輕聲嗬斥。
素秋忙碌著給皇後準備早膻,過一會皇上就要過來一同用膳,以往對聞朗的仇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看著他無盡的寵溺,素秋幻想著自己的小主子真的可以安心做一個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皇後,享受沒有仇恨的快樂。
“蕊珠,你認識我這麼久了,你知不知道誰是我的小哥哥?”盡管聞朗親自給諾兒泡了一個溫水澡,可是身上還是酸疼無比。
“小哥哥?你是說小王爺,現在的萬盛皇帝?”蕊珠進一步求證,她不敢想象昨夜的異常是諾兒夢蠱蘇醒的萌芽。
“不是哥哥,是小哥哥,他抱著我在雪地裏跑,很冷很冷,到處都是雪。”似乎是寒氣侵身,諾兒緊了緊自己的衣裳。
“那,那你還能記得他的臉嗎?”蕊珠凝視著諾兒的臉,驚訝到幾乎沉默。
“記不得了,隻是記得他受傷了,在胸口流了好多血,你說這個人是聞朗嗎?”自己怎麼抱著聞朗的時候做著遙遠的夢呢!
蕊珠沒有回答,她不能直接告訴諾兒,雲羿是何人,夢蠱在雲羿的懷裏種下,卻在聞朗的懷裏蘇醒,也許這注定了糾纏一生的愛恨情仇。
聞朗今日特別的羞澀,在高堂之上都幾欲走神,語氣卻是極其的溫和,使得群臣都忽生別扭。
“回萬歲,臣有報!”兵部尚書上前一步。
“準!”
“萬歲,在鄔國戰場,傳聞皇後娘娘身懷安天珠、暖地環,天下百姓無不雀躍興奮,可是最近民間有流言,說天下真正的主人是皇後娘娘,而非萬歲,而娘娘乃是前朝公主,以後必然會匡複前朝,至東望於水生火熱。臣請準萬歲讓臣平息流言,以免引起百姓無必要的騷亂。”
聞朗氣急,剛想準奏,卻被朝下的雲羿攔了下去。
“萬歲,此等流言難免傷及皇後,暫時的平息也不是長久之計,還請皇上從長計議!”銀麵白衣,他永遠是最特殊的一個,即為朝下臣,卻是君主遙望不可及的臣,他可以屈身降貴,卻掩不住天生的高高在上。
聞朗思索半晌,雲羿是何等驕傲的塵外人,他心知肚明。可是就是這個天下可翻雲覆雨的人,可以站立朝堂下,這是他所不能明白的。
細細想來,雲羿無欲無求。權勢,他不需要聞朗的恩賜,財富,他已是財傾天下,平日習慣了笑看人間,可是一關乎諾兒之事,卻是不遺餘力,傾其所有。
他與她究竟有什麼?
“皇上,如果要徹底給皇後一個清靜,臣鬥膽請求皇上收複當年聖朝土地。隻有如此,皇後做為前朝公主再也不必受萬人懷疑,而可以名正言順地安天下太平,暖人間百姓!”龍吟幾步上前請奏。
“可是,我國與鄔國戰爭剛息,現在再與萬盛大戰,恐怕兵馬體力難支啊!”兵部尚書本想向萬歲討個好,沒想到又要出兵,一時拿不定主意。
“難道陸尚書沒聽過乘勝追擊嗎,萬盛與鄔國聯合抵禦東望,東望若是忍氣吞聲,是不是彰顯了別人的威風,而且此戰東望一舉得勝,現在士氣大作,不是此時更待何時?”龍吟毫不相讓,據理力爭。
“至於兵馬,請皇上放心,響雲莊定會鼎力支持!”雲羿淡漠一句,結束了兵部尚書的反擊。若是雲羿出聲,他沒有擔心的理由。
“皇上臣以為此事還得慎重考慮!”國舅汪瑜向前,不是他不信雲羿的能力,隻是懷疑他的動機,至從他歸附東望來,東望局勢一片大好,大有一統天下的態勢,可是他為何會選擇相助聞朗,難道真的沒有自己霸統天下的野心?
“幾位愛卿都言之有理,這事還是容朕好好想想!”聞朗心中清明一片,可是他不得不再慎重考慮一番,於諾兒於東望,怎樣的抉擇才是最完滿。剛下朝,聞朗就疾步向乾清殿走去,剛分別幾時,竟然想念得緊。可是看到諾兒對著早膻和兩個侍女笑語盈盈,自己居然膽怯地不敢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