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一驚,身子怎麼這麼輕?廚房裏自己看過,沒有少過膳食啊,難道是擔憂地牢中的昂敏兒?
“休書你已給我,你說的兩國分歧,想想現在你囚禁他國公主一定也好不到哪去,還不如放我回去,從此天涯陌路!”平靜到讓聞朗心冷,你可知,他為與你相守相知,可以袖手天下,愧對父皇。
“不行!”大聲否決,他絕不允許諾兒的離開。他付出那麼多,他不需要她懂,但是請給他一點時間。
“憑什麼?”諾兒倔強地從地上爬起來,素秋默不作聲,隻是一直扶著諾兒不鬆手。
“憑你傷了本王的子嗣,憑你偷了本王珍愛的畫卷!”也許是怒極也許是心切,他已經口不擇言。諾兒突然想笑,是的,想笑。
“嗬嗬,我倒是忘了朗王爺是最會給人按上莫須有的罪名的人了!”
“你?結果還未查明,你就不許離開!”聞朗捏緊諾兒的手腕,真的瘦了,諾兒你再忍忍。
“忘了告訴你,我司空諾從不聽人威脅,尤其是你!”她隻想回去看看那匹白馬,靜靜等待司空怪人的歸來。生命的盡頭,找不到前生的牽絆,那麼就不要愧對了今生的愛憐。
“給本王帶回去!”這次他真的生氣了,為什麼她永遠不懂他。‘司空諾’,她想悔婚了,那張可笑的休書還靜靜躺在地上,她真的不懂,甚至連機會都不給他。
侍衛架過諾兒,素秋卻猶豫了。
“王爺,王妃她……”
“素秋,我們走!”諾兒製止了地上的素秋,是生是死,她與他再無瓜葛。隻是祈禱她可以撐到司空怪人來接她回家。“王妃,您餓嗎?”素秋擔憂地看著床上的諾兒,都三天了,連一個饅頭都沒有吃完。
“素秋,我好像真的像大家閨秀了,以前我的蕊珠常說我,最不像大家閨秀,吃起東西來跟飯桶似的!”諾兒已經虛弱地不能大聲言語了。
“王妃您是奴婢見過的最美也是最高貴的女子。”素秋忍不住落淚。
“你別哭,我才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哭呢,向來都是我哭別人來哄的。”諾兒淡淡一笑,即使蒼白如紙,那抹淡笑依舊可以傾國傾城。
“嗯,奴婢不哭!”
手上的灼熱傳至全身,諾兒忍不住那洶湧的血氣,猛然鮮血從嘴流出。
素秋嚇傻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隻是哭得慘淡。
“素秋,你別哭了。”擦拭那殘留在嘴邊的血跡,諾兒虛弱地開口。
“可是王妃,我去找王爺!”說著素秋衣袖抹淚,就要出去。
“素秋,別去!”拉住素秋的衣袖。諾兒沒有想到生命的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的居然是這個相識不足三月的小丫頭,雖然她並不比自己大,可是她為自己留了多少的淚,擔了多少的心。
“素秋,其實我不是鄔國的公主,我隻是替似雪姐姐代嫁的。我叫司空諾,是太傅司空鑰珧的侄女!”也許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她不想以似雪姐姐的名義去世,那樣司空怪人會找不到自己,不能帶自己回家了。
“啊?”素秋顯然被驚愕到了。
“你毋須驚訝,聞朗他早已知道。我跟他以前就算相識,為了東望鄔國的聯盟,他也不會輕易說出事實。但是素秋,我想求你一件事!”
“王妃,您說,您是素秋的主,一輩子的主。”
“別王妃王妃的叫了,平日我就聽著別捏,還是叫諾兒吧。”諾兒稍稍動了一下被子,似乎壓得有點重了。
“素秋,如果我死了,……”
“王妃,諾兒,您別瞎說”素秋急忙製止諾兒,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我隻說如果,如果這樣的話,我想求你一件事,等司空鑰珧回東望後,去找他。把這封信交給他,還有這個。”諾兒從枕邊掏出一塊絲帕,上麵是赫然的血書,那隻自己最珍愛的鐲子在諾兒手中流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