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生病啊!”據她初步診斷,似乎很健康,身子也比前幾日健壯了起來,胸膛的骨頭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那突來的關心,幾乎讓聞朗一下子招架不住。似乎從來就是被漠視,被忽略,這是第一次諾兒好心地關心自己。心底湧出一股溫暖,久違了二十多年的溫暖,幾乎從母妃過世後,父皇再過的寵愛都不能給自己幸福的感覺,而現在隻需要諾兒的一句關懷!
“我沒事!”突然抓住了諾兒的手,有點顫抖。
“可是你的手在抖,是不是著涼了,要不要找大夫瞧瞧?”諾兒也不反感,任由聞朗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今天的風真的有點大。
“不用,隻是想到我的母妃了。”聲音有些沙啞,拉著諾兒就在櫻樹旁邊坐下。
“嗯,她喜歡這片櫻花是吧?也喜歡你?”秋風爽爽,吹著十分舒適。靠著聞朗溫暖的肩旁,十分愜意。
“是,母妃常說櫻花最爛漫,開時極盛,就像她的感情,毫無保留。凋謝時也不似其它花漸漸枯萎,而是造就另一份絕美。她很像櫻花,對父皇對我愛得毫無保留,連最後去世也是臉帶笑容。”聞朗揉過諾兒的肩膀,讓她靜靜地靠在自己的身上,讓她可以安心依靠著她。
“她肯定是極美的女子”諾兒自言自語,想到了自己從未見過麵的母親。‘母親’那是諾兒心中最神聖的詞。
“如果這樣的女子是被人害死的,你會怎麼辦?”不知為什麼,他特別想知道諾兒的意見,是袖手天下還是爭霸天下,他想知道諾兒的意願。
“啊?”諾兒驚呼出聲,她沒想到聞朗的母親居然是被人所害的。無情最是帝皇家,不是沒聽說過,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如此嗜血成性。
“壞人都會消失的。”不想聞朗陷於帝皇家的爭戰,但是她也不忍心生命就這般被殘害,緊緊依偎著聞朗,彷佛那樣可以幫助他減少一點傷痛,無論自己對他有什麼不滿,在那時諾兒隻想安慰那個失去母親的男孩。
聞朗笑笑,有點欣慰。他不該拿那些仇恨嚇唬諾兒的,她是那麼美好,即使隱晦算計如司空鑰珧也不曾拿半點陰暗對待諾兒,更何況是自己呢。
“那你喜歡怎樣的生活呢,是權傾天下,操控天下人性命的強盛還是自在無束,野鶴閑雲的悠閑?”是諾兒想要的就是他想要的,因為他隻想和這個女子執手天涯、不離不棄,而三個月的糾結還一直在自己的心中不能化去,但是他沒有勇氣提及。
“當然是後一種,天下能操控嗎?若是能的話,還能有這麼多陰謀算計,兵戈血影嗎?”諾兒眯起眼睛,享受在聞朗肩上難得的安靜。留人醉的小籠包很奇怪,外帶出來的似乎總不是那個味。纏著聞朗幾日,生了幾回悶氣,終於是得到了可以出門的諾許。其實聞朗心中擔憂難斷,司空鑰珧的勢力究竟有多大他不清楚,諾兒若是被發覺後果又會如何?他能心甘情願地送諾兒回去嗎,不能,即使魚死網破他也做不到。
有時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癡迷這個女子,肯定不是因為單純的外表,是因為那份人間難得的純真還是因為此生難遇的率真?似乎隻要有她在,就覺得活著還有感情,人還是血肉之軀。很想放下,甚至隻是可以是淡然一點,但是做不到。
最近舅舅手下幾位官位都被太子黨撤除,甚至離奇死亡的,聞朗知道皇後開始行動了。而他還能護諾兒多久?
兩人走在街頭,一個歡躍不願回眸,一個心事重身亦瘦。諾兒不滿地拉著聞朗在街頭竄去,難得的自由,她可不願讓他壞了興致,自己是很願意他不做陪的,可惜那樣就沒有人付賬了。
諾兒很想去司空府把那匹白馬牽出來,幾日不見甚至想念,也不知那些人有沒有好好照顧它,還有兩個多月才你能再見呢。
白衣勝雪,銀麵熠熠。如神般絕世獨立,似仙般卓爾不群。
心痛得不能言語,痛徹心扉不過如此,追是那般的無力軟弱,而那襲白衣像是幻影一般轉瞬即逝,來不及尋找便消失無蹤。
相逢在經年陌路,癡戀種在內心深處,燕別他秋,凝望雙眸,春意難留,何時歸?昨日呢喃能否依舊。
“諾兒,諾兒,你怎麼啦?諾兒,你不要嚇我”聞朗驚了魂,諾兒護著胸口,臉色煞白,居然痛到不能言語。
可是誰曾知,暗處的某人已痛到失了心魂。相逢相望不相識,魂回夢轉孰非又孰是?癡戀糾纏過千世,還待多久才能把手相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