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4白馬牽情意(1 / 3)

從莫名的牢獄之災後,諾兒就一直窩在自己的小院,倒是斷絕了出門的想法。懶散地躺在自己的臥房,有時翻翻書籍,有時聽聽司空怪人的琴聲,似乎不曾發生,也不曾過往。

隻是諾兒心中卻不自主地想起那匹白色的駿馬,像神人物幻刻人心骨。可諾兒不敢向鑰珧開口,雖然不曾言語,也明白他是她心中最親近的人,那是不可置疑的。

司空怪人對於自己的寵愛她不是不知,隻是似乎習慣了接受卻不知如何回報。既已不知回報,那就不該讓他再徒增煩擾,朗王爺有多大能耐她不知道,但是王爺不是一般人可以惹的,這個她明白。

聽了幾日的琴音,諾兒的手臂也漸漸恢複氣力。鑰珧還是那麼忙乎,上朝、議政或者其他,雖然他天天抽時間陪她,即使有時她睡下了,也會過來坐一會兒才離開。蕊珠的女誡終於抄完了,並且開始付諸實踐,對諾兒實施大家閨秀的教育。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倒是難不倒諾兒,可是那女兒家的矜持羞澀實在太過於扭捏。蕊珠平日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丫頭,每每看到她那故作的嬌羞,諾兒忍不住熱切關懷“你病了嗎?”。

那日午後,司空怪人又被人請去了,聽來報的大丫頭說是什麼王爺,都第五天了,幾乎天天都是在這個時辰來太傅府。

‘會不會是那個朗王爺?’諾兒心裏不禁猜測,但是他找鑰珧何事,為了她嗎?

坐到琴旁,那是最好的桐木雕琢的一把琴,金玉相合很得諾兒喜歡。原來的那把古琴雖好卻過於陳舊,琴漆斑駁哪有新的美觀?諾兒有個癖病,就是不喜歡曾屬於別人的東西,所以她不喜古董,那些寫滿曆史的東西讓她沒有一種可以擁有的自信,她隻想擁有真正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古風操》的旋律很悠遠,大德無言,散遊人世,不喜約束。當自由受到挑戰,那麼勇敢地站出來,為了最衷的夢想,生又何貴死又何畏。心中出現一張臉,他霸占著那匹白馬,如此張狂地把她丟入黑暗,那種毀滅一切的心突然又生了出來。

太久沒有彈琴,手指用力時有些生疼。琴聲像是生動的利劍,布滿在幽靜的小院,一時百鳥驚飛,落葉紛紛。

“少爺?快停下!”情急之下,蕊珠痛苦地衝了過來,早已習慣的稱呼順口而出。

心不在琴上的諾兒警覺回頭,看到已經癱倒在地的蕊珠,兩手緊緊捂住耳朵,痛苦的表情扭曲了她的臉。

“蕊珠,你怎麼啦?”趕忙扶起蕊珠,她虛弱地靠在諾兒的肩上,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塌。

“小姐,你怎麼會談魔音?”音如仙樂惑人心魂,人有雜念,魔入心底,萬蟻噬心,生不如死。

“我沒有!”從未聽聞,又何來會字可言。

蕊珠蒼白的臉色沒有平複的跡象,虛弱地不想再講一句話。三年,她要如何護住諾兒三年,雲莊主的深情,她不敢淡忘,諾兒也隻有在他懷中笑得最幸福。可是即使自己和諾兒相處五年之久,卻不曾真正了解她,有時她簡單到一眼盡收眼底,有時她卻又深邃到沒有終點。換上那套熟悉的男裝,沒有告知蕊珠。諾兒心中明白,即使沒有告知,司空怪人什麼都知道,自己的任何行動都是在他的允許之後才可實行的。雖然她自己還故作神秘,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但是何必較真呢,司空怪人既然願意讓她享受著偷來的自由,她就滿足他的心思。

“人出來了,快去通知爺!”一個侍衛看到諾兒踏出後門,忍不住喊出了聲。這人若還不出來,他們幾個哥們就快成太傅府後門站崗的了。

諾兒好奇地循聲探去,兩個黑衣男子在後門外的一棵槐樹下,看似十分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