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東望,就讓她一起過來了”說謊不打腹稿,信手拈來。
諾兒狠狠地盯著這個說謊不喘氣的妖孽,希望有些人能有那麼一丁點的羞恥之心,至少也得有點做人的起碼自覺,她當事人還在眼前,就開始睜眼說瞎話了,可是某些人就是有些異能,比如感覺能不靈敏時絕不靈敏,結果當然又是諾兒敗下陣來。
被那個太子盯得渾身的不舒服,真怕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可以不用關心晚膳了,直接就上餐桌給別人當晚膳得了。
“原來如此,是本太子唐突了”態度大轉變,妖孽果然是有權勢的人呐!
還是沉默,這讓太子好不容易平複的臉色又開始有些泛青,諾兒抬頭看看妖孽,眼裏藏著淡淡的笑意,心裏一陣嘀咕‘這該不該說話呢’?
“太子,在下侄女自幼鮮少出門,所以不愛言語,還讓太子見諒啊!”
“原來這般呢,太傅果真是至善之人啊”太子言語真摯,諾兒實在不敢再大聲地‘哼’一聲以表自己的鄙視,但是還是忍不住心裏好好鄙夷了一番。
得了“侄女”的福,她也不用站在角落當裝飾了,而是坐在椅子上倚在楊木桌上當起了塑像。
那些無聊的對話,諾兒全部忽略,隻是確認了幾件她認為重要的事:哥哥的父王回來了,哥哥也許要做儲君了,據說是因為萬盛皇室隻有這麼一個龍脈,這讓諾兒隱隱有點不安;還有一件事就是水沁姐姐要嫁給那個鄔國皇帝了。
好像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應該的使命和生活,可是自己呢?從小到大都沒有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也從沒想過將來,一直生活在小小的空間,以為那樣就是一生,那樣就是全部,可是有一天自己賴以生活的人都要去過自己的生活了,那自己還能生活一輩子嗎?
諾兒突然覺得有點沮喪,自己對於師父、冰姨來說到底有多重要?曾經自己以為自己就是和他們連在一起的,可以還是離開了,現在哥哥也是。
就在感慨著自己無聊的生命的時候,突然一句話驚醒了她。
“如此這般最好不過,那我過兩天先回東望準備,然後再暗中安排保護公主的安全。”
嗬嗬,妖孽要走了呢,雀躍阿,不知道要不要和他道個別呢,想想自己在萬盛本來就不認識幾個人,他也算一個呢,而且好像還是比較厲害的一個。
當然,諾兒在世界也沒認識幾個人。
“那又要麻煩太傅了,路途遙遠,太傅多帶幾個侍衛上路吧?”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謝太子關心,我帶著這小丫頭就行了”溫軟的話語卻讓諾兒渾身僵硬。
“嗡……”什麼都聽不見了,‘帶著這小丫頭’,‘這小丫頭’,這句話不斷在腦中盤旋,自己真的被綁架了,還是從一國綁架到另一國。“你是靠什麼營生的?”有時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妖孽可以整天無所事事,成天地粘在自己身邊,就連如廁、安寢、洗澡都不會在三丈之外。
“你覺得呢?”永遠都是那副妖媚表情,要是個女人絕對是一個魅惑天下的女子。
“我知道還問你?”
“我以為你知道呢”
“坑蒙拐騙!”
“果然是好主意!”笑意更濃了。
“早知道你不會告訴我,哼”
“那你還問?”
為什麼和妖孽在一起,生氣的總會是自己啊?上天阿,她究竟做了什麼惹了一段冤孽阿!
兩天了,她試過了任何可能離開這裏的方法,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就是她現在的心情了。
趁著妖孽罕見的消失的機遇,悄悄溜到那扇修葺完畢的桃花木大門七次,每一次都很湊巧地看到黑衣飛月站在門口;假寐八回,每一回睜眼都會很有緣地看到坐在房間養神的妖孽。
連身邊的毒她都動用了,當然隻是微量,畢竟冰姨的毒是給自己護身的,威力自己也不確定,但是她也許該找冰姨問明白一件嚴重的事:毒是不是會失效過期?不然那個妖孽為什麼還是笑得跟花一樣。
諾兒想每一個都有一個克星的吧,自己不知道算不算哥哥的克星,無論多麼離譜的要求哥哥都會答應,而妖孽應該就是自己的克星吧?也許是天意,相逢離別有時盡。端親王父總不是自己的家,無奈一顆心,暗隨流水到天涯,自己盡連家都沒有。也許妖孽真的可以帶自己找到父母呢?
細細思量後,也就不覺得不可接受了,但總歸是放心不下哥哥,可是該放得還是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