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尖銳起來,伴隨著清涼夜風向她襲來,“愛和不愛,都不過是一個字和兩個字,有這麼難出口嗎?”
溫暖點點頭,“愛!”她知道他會生氣,所以她把一些煩亂的問題丟在腦後,她說這個愛字,其實自己也不是那麼肯定。
“你發誓,假若你說謊,皇叔將死於非命!”寒軒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溫暖抬起頭看著他,眼裏有一抹難受,要她用十王爺起誓,她做不到到,她靜靜地站著,一句話都不說。沉寂有時候是最殘酷的回答,寒軒幾乎可以看到自己一顆心傷得有多麼狼狽。
“朕什麼地方比不上楚帆?”他的聲音是寂寞的,傷心的,低沉而冷淡,他覺得失望難受,她本以為她會他已經有了一絲感情,但是原來都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她的心始終在楚帆身上。
溫暖不知所措,“你沒有比不上楚大哥,你很好,隻是皇上......”
他淒楚地說,“在經過那樣的事情之後,你還叫他楚大哥,而朕,你一直都叫朕皇上,朕多麼希望有一天你能叫我的名字,然後親口告訴我你有多愛我。溫暖,朕該拿你怎麼樣?朕連生你的氣都舍不得,是不是朕聽你的話,你才會愛上朕?若是如此,朕認輸,朕今夜便到昭貴妃那裏。”
溫暖心頭酸楚得要緊,她伸手拉住他,他第一次主動甩開她的手,“貴妃請回吧,朕要擺駕寧春宮了。”說罷,他轉身大步而去。
溫暖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蹲下身子掩麵,許久,她站起來,臉上一滴淚痕也沒有。她不哭,哭什麼?她才是最沒資格哭的人。
迎麵走來一個單薄的身影,是擔心她而找出來的寒越,他身後遠遠地跟著小三小四。寒越看著她,憤怒地說:“你這個傻瓜。”
“閉嘴!”溫暖喝道。
寒越偏不閉嘴,“你就是大傻瓜,每個女人都在爭寵,你居然把父皇往其他女人身邊推。”
“小孩子懂什麼?”溫暖壓低聲音說,“走,回去休息了。”
寒越一邊走一邊問:“你不愛我父皇嗎?”
溫暖不回答。
寒越又問,“既然你不愛他,為何入宮為妃?”
溫暖拉著他的手,軟弱地解釋,“這後宮並非所有的女子都愛你父皇,很多事情不是愛或者不愛的問題,你長大之後自然明白。”
寒越嘀咕道:“我父皇這麼好,所有的女子都愛他,不過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愛他。因為你心裏有人,那個將軍。”
溫暖不語,對一個孩子解釋這麼多沒意義,她對楚帆早沒有了那種愛情的感覺,也許再見,她會有感觸,隻是她肯定一定不是愛了。
寒軒沒有走遠,他不放心溫暖,所以折回頭,當然也把她和寒越的對話都聽入了耳中。他沒猜錯,她果真不愛她。她沒有親口承認的時候,他還有一絲僥幸,如今親耳聽到,他是否應該死心了?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往昭貴妃的寧春宮去。魏斌也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在寂靜的回廊上跟在了寒軒身後,寒軒落寞的背影被回廊上的燈籠拉出長長的影子,魏斌想問點什麼,但是覺得此時不宜多問,還是讓爺一個人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