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又跟溫暖說了一些話,都是些女人家的趣事,或者是宮中誰誰誰又鬧出點什麼可笑或者可悲的事情。溫暖虛應著,心底早沒有了笑意。
她今夜要做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便是把寒軒送往其他女人床上。
她可以選擇嗎?除非不愛他,否則她以後都一直要做這樣的事情。她終於明白到太後所說的話,愛情是自私的,是不顧第三者感受的,她也想這樣,想獨占他一個人,甚至他和其他女人說話都不準許。問題是她可以嗎?
她不知道寒軒有什麼想法,但是即便愚笨如她,也知道不能椒房專寵,他又如何不知?後宮許多嬪妃的父兄都在朝廷擔任要員,他權衡利弊,也知道國事為重的。他一直都把江山社稷看得很重,她了解他,既然了解,自然要理解。溫暖不斷地催眠自己,把以前所受的教育全部摒棄,她把自己卑微成一粒塵埃,去迎合那一抹日光。
於是,這個女人在和寒軒用完膳後,與他在荷花池看了一會星光,便說:“皇上,你應該要翻牌子了。”
寒軒渾身一震,有些不能置信地看著他,眸子帶著濃濃的傷,“你什麼意思?”原先,原先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他也覺得不能像父皇那樣專寵一人。專情不是錯,但是專情的條件是你不能同時擁有這麼多女人。後宮的嬪妃存在已經是事實,他無法改變,更不能把她們全部打發出宮。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再像以往那樣去寵幸她們。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女子,隻有她。而她卻淡淡地跟他說讓他去寵幸其他女人。她是很特別,但是在這個問題上,他寧願她也能吃醋,也能嫉妒。
抑或,她心裏根本沒有他?她隻是把他當成救命稻草,對他心存感激,但是感激不是愛,她對他未曾表現得十分熱情,也不會對他表露自己的心聲,甚至於兩人睡在一張床上這麼多晚,她對他依舊存有戒心。
想到這裏,寒軒忽然覺得恐慌和頹敗,他用盡全力去愛她,卻不知道她是不是愛他。
溫暖別過臉看著水裏的月光,水波蕩漾,月兒也跟著蕩漾起來,她平靜地說:“你專寵我一人,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隱患。”她所言非虛,他在她宮裏幾夜,後宮已經傳得紛紛揚揚了,說她莊煒晨以色惑主。
“你是說,朕對你的愛是一種負擔?”寒軒冷聲問,他是一個尊貴的帝王,為了她已經卑微至此,她竟然說他的愛會給她帶來隱患,她是覺得他無法保護她?還是根本不想和他過於親密。
他深信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把自己所愛的男人推出去給其他女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女人根本不愛他。
溫暖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想起皇後的話,她進退兩難,猶豫了一下,她鼓起勇氣說:“不如今夜,到昭貴妃那裏吧!“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靜,寒軒覺得呼吸都幾乎屏住了,過了一會,他的聲音響起,如同來自空靈的世外,冷若冰霜,“你告訴朕,你愛朕嗎?”
溫暖略一猶豫,她愛嗎?她沒有太深地思考過這個問題,其實無論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她的愛都是那樣淡淡的,甚至被楚帆悔婚,她的傷心都少於丟臉尷尬怕瘀,她走的時候,心裏並不十分恨楚帆,愛的反麵通常是恨,若是她很愛楚帆,想必也會恨得要緊,可是她沒有,或許埋怨是有的,但是說到恨這麼深刻的詞語,她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