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煒晨心想大概是不能裝看不到了,於是順著樹滑了下去,立於男子麵前,她語帶不悅先發製人,“我好好地在上麵看星辰,是兄台打擾了我的雅興,我不興師問罪,兄台反倒一副拒人千裏的神情,似乎不好吧!”
如今站在他身旁,她反而看不清楚他的麵容了,更看不清他此時是神情。她想他大概也看不清她的麵容。
寒軒冷冷地是說:“你是什麼人?”他心中著實惱火,他為了溫暖和楚帆反目成仇的事情在宮裏傳開,而他之前跟太後說過第一次見溫暖的時候,溫暖是從樹上爬下來。因為如此,很多宮妃都有意無意地爬一爬樹,希望用一種另類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他十分討厭有人學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性子,溫暖並非這世間最好的女子,而她們甚至比溫暖還好,但是她們不懂的是,無論溫暖是好是壞,他對她的感覺都已經產生了,隻能任憑時光慢慢衝淡這種感覺,但是她們卻一再地在他麵前演繹溫暖的戲碼,讓他無所適從也讓他更想念真正的溫暖。
眼前這個應該是新入宮的才人,想必從宮女口中得知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想在引起他的注意。
隻是他無可否認,看著一個黑影從樹上爬下的時候,他的心還是顫抖了一下,也因為如此,他更加的惱怒。尤其她的聲音清朗中帶著一絲戲謔,像極了溫暖。其實他想過無法忘記溫暖也許是因為她死得太淒慘了,每當想起她是怎麼死的,他便不能原諒楚帆,更不能忘記她。
莊煒晨微微歎息:“我還能是誰呢?我是紫煙宮的宮女。”
“宮女?”寒軒帶著懷疑看著眼前的黑影。
“侍衛大哥,你一個人這麼晚來這裏,不會是看風景吧?”莊煒晨不給他太多時間去思考,轉移話題問道。
寒軒心頭有些意興闌珊,今夜他本來是到紫煙宮去看宸妃和皇兒,夜風送來荷香,他便信步而來,殊不知倒驚擾了別人,看來他的懷疑是多餘了,對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定定地看著荷塘,“朕.....真的是看風景!”
“嗬嗬,其實,景色倒能瞧見我們,可我們瞧不見景色。不如抬頭看天吧,至少所有的星星都無所遁形!”莊煒晨調皮地說。從小,她就愛看天,天之外,是否真有神仙?
“天?”寒軒抬頭看天,漫天的星星像是閃爍的眼睛,他淡淡地說:“每日抬頭便可看見天空,有什麼好看?”
“可此刻的天空是不一樣的。”莊煒晨走到亭子裏。這個亭子很窄小,尖尖的亭頂聳立,亭裏放著一張圓桌和兩張石椅,莊煒晨就這樣坐在石椅上,她繼續說:“你知道嗎?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其實此刻可能早已毀滅。我們看到的隻是十分久遠的光,隻是這光從星星那裏傳到我們眼裏,則需要許多許多年的時間。你看,那一顆星星,你是不是覺得十分閃亮?但是它可能早已經化成塵埃,消失在宇宙裏。但是我們此刻還能見到它的身姿,你說,是不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
寒軒震驚地聽著她的話,心裏噗通噗通跳,她說話的聲音語調,和死去的溫暖十分相同。隻是溫暖說話的聲音比較高,而她比較低沉。
(今天兩更,有事兒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