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鎮,踏上巨石鋪就的連接古鎮與老宅的那條路,爺爺的腳步明顯放緩,夕陽西下,天邊的雲彩在光線的映照下,變幻成不同的形狀,煞是好看。
走了一會兒,爺爺拉著我在路邊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歇會兒吧,我們聊聊!”我知道爺爺是要告訴我一些家族內的事情,所以認真的點頭傾聽。
高家祖製是族長製,世襲製。族長是一族之魂,一言九鼎,有族內眾生的生殺大權;有族內財產的支配權。
族內按戶細分到人頭,每年均可在族內領取高額年俸,即使不工作也可保衣食無憂。遇婚嫁,添丁,喪葬等,另可加“日添”。族內財產匿於族中禁地,擅入者死!隻有曆代族長掌控其數量分配,有自由出入的權利。所以,族長的權高位重,對於野心者就是一個最大的誘惑。
可是,高家一族承傳先祖的古樸遺風,磊落,坦蕩,心無芥蒂,龐大的家族裏,竟安寧平和,毫無紛爭!
於三四百年前,族人一反萬人同心的局麵,明顯的開始人心動蕩。族內開始激烈的權利之爭!從最初的暗奪,到近代的明爭!族內儼然已分為兩派,兩種勢力勢均力敵,不分上下,和族長對峙的就是高峻的老太爺一派。在他們的堅持下,族內議事變成由四位德高望重的元老組成的議事閣,參與每次族內大事的最終決定。
也就是那時候,天香鈴應該已經重現於世了,盡管沒有人看見過此鈴,可高家古宅再也不再安寧。
大宅的宗親幾乎都見過靈異之事,高家的男丁也紛紛離奇的失蹤,死亡,瘋癲,暴戾恣睢。固若金湯的高家一族開始漸出敗相!
到了高峻爺爺的這一代,議事閣就已經形同虛設了,每次的族內議事便成了兩派的較量。即族長的老式強硬派,高峻爺爺的新式懷柔派,幾乎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不論高峻爺爺如何的不喜歡老派,但是明麵上從未有奪權的舉動,也許,他的思想還是根深蒂固的受著族規的束縛。
可是,隨著我父母的離奇死亡,高峻爺爺的被尋仇殺死,高家的局麵突然就麵臨著一觸即發的危險。爺爺放棄了為我父母討回公道的主張,拋棄了為他家破人亡的忠仆,與高峻的阿爸達成共識,聯手管理高家一族。
可是,族內禁地的財產仍是爺爺一人掌控。高峻的阿爸沒有再步步緊逼,估計是不想落下罵名。
高家暫時恢複了表麵上的風平浪靜,可私下裏,高峻阿爸的勢力在急速的擴張,他的懷柔政策使很多跟隨爺爺多年的老手下,都轉投他的門下,阿洪就是其中一個。
眼看著高峻阿爸的勢力已經根基深厚了,他卻得了一種怪病。初期以為是感染了風寒,可是,除了憋喘沒有別的症狀,白天還好些,可到了晚上,幾乎就是隻有出的氣而沒有進的氣,夜夜難寐。看了好些醫生,做了好些檢查,吃了好些藥物,都無濟於事,最後,他把這裏的一切交給高峻,去了海外求醫,誰知到了海外,這怪病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