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在上空,今晚的月色有些明亮,石天行走間無意的抬了抬頭,猛然看見山頂有幾隻模糊的巨大鳥狀黑影,隱隱約約間還聽到細微的啁啾聲。
石天自小雖生在部落,但當時部落處在很安穩的境地,他這樣年齡的人隻需離開部族不遠殺一些小小的連荒獸都算不上的獸類,所以見識很少,也不知道這巨大的鳥狀黑影究竟是什麼。
“或許是樹影吧…”石天心中想了想,原來他在部族的穀裏恰好見過這般大的古樹黑影,如今再見,隻驚疑了聲,隨後便把這當做了巨大古樹。
一幹人越走越遠,那混合在莽莽群山中的啁啾聲音卻越來越大。山頂的巨大鳥狀黑影也越來越多,隱隱有要遮蓋山頭的氣勢,其中還有一隻最為龐大的鳥狀黑影的雙翅不停擺動,似要準備衝刺飛起。
“啁啾…啁啾……”
猛然間,那最龐大的鳥狀黑影翅膀一收,旋即有尖銳叫聲從山頂齊齊響起,響徹蒼穹,然後隻見山頂上鳥影四散,如同旋轉盛開的蓮花,轉眼彌漫了整個山頭。
石天聽聲抬頭望山頂一看,隻感覺頭上黑幕遮天,竟是數隻長著尖喙,背後有雙翼,雙足和人腳一樣,每根腳趾都有尖尖的利爪,長寬皆在三丈左右的巨鳥張開雙翼呼嘯撲來。
在石天看著的一會兒,流柯早已發現作出了反應,立馬大吼,“是黑峰鳥,快,都找狹隘處躲進去!快”
黑峰鳥攻擊力並不大,但卻是群居成性,速度奇快。這時在山頂的黑峰鳥,少少不下於百頭,而其中的鳥王,更是不知道威力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二十多個人都是隨部族從古荒獸侵擾中逃出來的人,這一刻,如同剛開始一般,本來團結的眾人都沒了秩序和目標,喊叫著四處逃竄。
這般的亂跑,結果隻有一個,就是被黑峰鳥的尖喙啄成爛泥,果不其然,那數隻撲下的黑峰鳥逮住了石天中的幾個人,一頓亂咬亂啄,鮮血四濺,痛苦聲縈繞不斷。
流柯歇斯底裏,不知道何來的力氣,兩手迅速的各抓一人,躍向一處狹壁,“你們在往哪裏跑?!快找狹隘的地方躲著啊!”
隻可惜沒有人聽見他歇斯底裏的指揮叫喊,依舊如抱頭鼠竄,四向跑去。
山頂的那隻鳥王不停煽翅,合翅,每每一次,便會有黑峰鳥分做兩撥,一撥向山中無天部族飛去,一撥朝石天他們飛來。
最開始飛來的幾隻黑峰鳥或啃或著的已經享受完了對於他們來說的一頓“美餐”,然後並沒有再撲向正四處逃竄的人,而是展翅飛回了山頂。
這就剛好是在交接班一樣,它們飛回山頂,剛好就是山頂一撥黑峰鳥飛下的時刻!
流柯一邊兩手提著兩人帶到狹隘峭壁處,一邊奮力叫喊,讓他們不要慌張,結果依舊,那剛撲下的幾隻黑峰鳥抓住了幾個人,用它們的尖喙瘋狂啄著,血肉橫飛!
“啊…為什麼…!”流柯怒吼,一躍而起,飛腿踢向那長寬三丈多的黑峰鳥鳥頭。
…
石天楞在了原地,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
周圍的荒獸,荒獸的叫聲;周圍的人,人的驚叫聲。慌亂的四處逃跑,流柯的歇斯底裏,看不下族人被荒獸生吃而憤吼反擊…
這一幕…為何似曾相識…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好好的啊!流柯…阿媽…為什麼…為什麼…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石天圓目不眨,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怔怔的看著附近的一幕幕,哭泣呼喊,猙獰麵孔,鮮血四處,驚慌各處,不正和部落族人在上古荒獸的侵擾下逃出山穀的那一幕一樣嗎?
他不想再傻傻的待在原地,流柯和母親多像,他失去了母親,不能再失去一個具有母親相同意誌的朋友夥伴,他不願,也不能失去!
可是…為什麼身子不聽控製?動也動不了分毫?隻能看著這些令人痛苦的畫麵而無能為力?
“不甘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