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危言。(1 / 2)

秦良玉大都督府。玉音樓。

記得當年隨秦督帥在遼東殺過韃子時,永拙和尚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如今卻已是年過不惑。數次在沙場上救下他性命的秦督帥已是滿頭銀霜。他算得上是秦良玉的絕對心腹,恭敬地站在玉音樓的會客廳前,望著主座上秦良玉細致地觀閱著一本冊子。

如果唐遙在場,就知道這是他雜七雜八寫的現代軍訓操典,但不是經歐陽睿年譽抄後交給楊百破的複本,而且是他親手用鵝毛寫的初本。

秦良玉看完操典後,沉思良久,道:“這操典所寫的操練方法很是匪夷所思,有些條款本督也不明其意。且不說這操典效用如何,但聽你所說春兒選拔鎮衛軍的法子倒也別出心裁。永拙,你確定這操典是春兒親筆所書?”

永拙和尚點頭道:“是的,當時二少爺花了一個通宵寫的。二少爺吩咐那秀才歐陽睿年譽抄後損毀這初本,卻讓小僧得了來。”

秦良玉又凝神看著這冊子上的文字,皺著眉道:“你說春兒真的被土暴子砸壞了腦袋,就算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事,但一個人就算是失憶了,他的墨跡也不可能如此天差地別。而且其中有很多字稀裏古怪,根本是錯字別字。不過硬筆書法倒自成一派。”

永拙和尚看了看那冊子上的文字,道:“不光是二少爺的墨跡,性格,甚至說話的口音,以及他的強弱不定的槍法,都與往常大相徑庭。”

秦良玉點了點頭,細想著唐遙回來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道:“豈止是大相徑庭,根本是像變了一個人。他真的是春兒麼?”

永拙和尚道:“他的確是二少爺,他身上所有的傷痕,以及後腰的胎記都與原來一樣。在徐鎮的時候,我就核實過了。”永拙和尚是看著那馬二少長大的,自然對他身上的特征極是清楚。

秦良玉又抬頭看著放置在眼前的滑翔傘,以及那些攀爬用的錨鉤,道:“這些是春兒打造的?”

永拙和尚點點頭,道:“這滑翔傘能在山頂趁著風勢像鳥兒一般飛翔在空中,如果操作得當,翻山越嶺輕而易舉。”

秦良玉道:“這滑翔傘完全依靠風力,要想操作得當豈是簡單的事?不過作為襲敵倒有奇效,真虧春兒想得出?他還有別的什麼門道?”

這時立在一旁的中年戰將聽了秦良玉的話,不由接口道:“姑母,春兒如果真有別的門道,把他喚來問一下不說得了?”這個戰將就是秦良玉的大侄子,白杆軍總兵秦翼明。

秦良玉搖搖頭,道:“昨天晚上,我去探望春兒,坐在他床前大半宿,他雖然醒來了,卻是一直裝睡。”

秦翼明惱道:“莫非他敢記恨那一百軍棍?那一百軍棍誰都知道不過是作作樣子,又不是真打。要是真打,一夜之間,他哪又能如此活靈活現?”

秦良玉又搖頭道:“且不管他記不記恨,我隻是覺得他心裏藏著很多事,不想對我明言。就算現在把他找來,他也不會講的。永拙,平日他還有別的什麼古怪的地方?”

永拙和尚想了想,不由說道:“有一天,他酒喝得有點多了,說了一些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