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定。(2 / 2)

而袁韜見著唐遙又是心中大寒。唐遙昨日以百騎襲營卻所向披靡,其武勇讓袁韜發怵。昨天唐遙已殺死了黑虎王混天星。今日他作的打算就是擒賊先擒首,目標正是搖黃十三家掌盤子之一的爭天王袁韜。

袁韜見著唐遙又在那個瘦得像骷髏一樣的滾地刀手的絕殺掩護下向他直衝而來,膽寒之下轉頭就跑。其實唐遙今日的戰力相比起昨日來真可謂天差地別,他現在沒在被馬二少爺的殘存潛能反噬,不過是略懂一點槍術的來自三百年後的客戶總監而已。但唐遙內有小莊相護,外有永拙和尚一眾僧兵的拱衛,根本用不著他出手,他隻顧向前衝就是。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護衛袁韜的土暴子不下數千人,卻硬生生被唐遙的貼身滾刀手和幾百僧兵衝出一條血路,直達袁韜的麵前。隻見小莊在人群當中神出鬼沒,一個旋身就是一大片斷腳,那些袁韜的親兵像是一具具倒下的木樁一般。最後連袁韜也成了斷腳一族。唐遙為了瓦解土暴子的軍心,驅馬上前,抽出腰刀,二話不說一刀砍下了袁韜的頭,然後用槍一挑,大聲吼道:“袁韜死了!爭天王死了!”

土暴子見袁韜已死,馬上失去了抵抗意誌,作鳥獸散。土暴子這種由流民組成的烏合之眾打打順風仗不可以,到了如今這番田地,自然一潰而不可收拾。但有寨堡和水寨兩個水陸要塞堵著,他們想逃也無處可逃,大部份土暴子選擇棄械投降。

對於選擇投降的土暴子唐遙下令一律不得屠殺。這些都是人力啊。殺了多可惜,留著做苦力也好。

諸葛琴穿著貼身的戰甲,把她的曲線玲瓏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來,再加上一件火紅的披風,整個人猶如一團火燃一般衝到唐遙的身前。

唐遙微笑地向英姿勃發的諸葛琴點點頭,但笑容中保持著某種敬而遠之的意味。昨天他與諸葛琴糾纏了一個下午,弄得體內狂燥不堪,那噬血的瘋狂無法自抑。唐遙認為是那潛伏在體內的馬二少殘存意識發飆了,莫非這是自己泡他馬子的緣故。為了避免再出現那種像武俠小說中所說的走火入魔現象,也為了自己的小命,所以唐遙見到諸葛琴也就不敢拿出昨日那種親熱勁。隻是客客氣氣地向她道謝。

可看在諸葛琴眼裏,隻覺得這唐遙客氣得像個外人,而且那笑容中距離感讓她心涼。直覺昨天他那樣對自己溫柔體貼,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合殲土暴子的打手而已。如今袁韜已滅,這小子就翻臉不認人了。簡直是過河拆橋。豈有此理,當我諸葛琴好欺負,非得討個說法不可。這女人心,可是說變就變。

唐遙見諸葛琴突然沉下臉,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她。本來唐遙與她的計劃是合力擊敗土暴子後,華鎣山的人馬退回水寨,而徐鎮要支付一大批酬勞。但諸葛琴被唐遙的負心氣著了,反而把三千華鎣軍駐紮在徐鎮外,不肯離去。這對徐鎮來說,可謂是剛剛趕走了老虎,又跑來一隻狼。不過幸好諸葛琴不是真的翻臉,她隻是給唐遙點臉色看看:不給老娘一個交待,老娘偏是不走。

這場戰鬥可是多年來川北的鄉兵對抗土暴子所取得的第一次大捷。唐遙斬殺搖黃十三家的袁韜和混天星兩個掌盤子頭目,使得他在川北威名大振。一時之間,川北一地那些橫行鄉裏的土賊們噤若寒蟬。徐鎮周圍的匪患一掃而空。

唐遙回到徐府時,他手裏抱著一個小木盒,朝著廣場上的那個鐵籠走去。

刀疤聽到唐遙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看著唐遙的走近。他現在坐著,背靠著鐵柵,伸展著一條腿。臉色蒼白地瞧著唐遙手中的小木盒。

唐遙走到刀疤的麵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昨天我說過,今天會把你的希望擺在你的麵前。”

說罷,唐遙把木盒放在刀疤跟前的地上。

刀疤伸著顫抖的手,緩緩地打開了木盒,看著袁韜那張熟悉的麵孔,刀疤臉色由蒼白轉為死灰。

沒了希望,他憑什麼活下去?

淩遲無法讓刀疤屈服,但已經終結了的希望卻能。

刀疤抱著袁韜的頭,一陣絕望的哀號,然後聲音漸漸低下,終於沒有聲息。

唐遙歎了一口氣,抬起了頭,望著天空中那燃燒的晚霞。久久無語。

他的希望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