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雪性子溫婉,麵對族老七嘴八舌的地對自己指手劃腳,一時間無所適從,最後竟然移步躲在唐遙的身後。唐遙用眼神安慰了一下她,高聲道:“雪兒的終身大事自然由她自己決定,你們這麼瞎操心做什麼?”
一個老頭馬上道:“婚姻大事,曆來都是父輩所定。你這無知小兒知道些什麼?”唐遙不是看這個老頭一把年紀,真想前去一腳把他踢翻。唐遙也懶得跟這些老頭鬥嘴,直指問題核心:“族長的終心大事自然由族長自己定。”
一個族老聽了斥道:“女流之輩豈可擔任族長大任。休得胡言。”
唐遙嘿嘿一笑,道:“這皇帝都有武則天,為什麼族長不能有徐若雪?”
吊眼大伯冷笑一聲,長身而起,道:“你一個族外人,豈能插口我們徐氏的事務。”
唐遙笑道:“是不是族外人,不是你說了算,而是雪兒說了算。”
徐若雪紅著臉,隻是不答。但她的神色分明告訴大家,唐遙將不是個外人。那吊眼大伯見狀冷哼一聲,領著一群族老拂袖而去。
族長之爭,口說無憑,最終靠的是拳頭。而且這群要把徐若雪逼到絕路上,要把她胡亂嫁人,趕出族長的宅子。如果唐遙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永拙帶來的三百三教寺的和尚,他倒是直不起腰杆來。可現在他為什麼不能替徐若雪出頭?
當然,這個吊眼大伯既然敢來爭族長之位,必然有一定的憑仗。因為徐向東就是他的兒子,也就是說他掌握了水寨中徐鎮的一千多人馬。
現在的問題就是徐大胡的態度了。但想起他對自己的態度唐遙便有點頭痛。他是族長的養子,而不是親生子,想繼承族長之位遺老們肯定反對,而且有徐向東這樣徐氏才俊的存在,無論血脈,還是容貌,徐大胡都沒有可能。
按道理,他肯定支持徐若雪,但如果他妒嫉自己的話,那事情就複雜了。隻要徐大胡作壁上觀,想讓徐若雪成為族長也是千難萬難。當唐遙要徐若雪把徐大胡請到徐府議事時,徐大胡卻借故不來。
徐若雪的性格不喜紛爭,族人替她亂指親事,她大不了告訴大家,她已與唐遙私定終於。族人還想把她掃起出門,她也可以移居別處,不用看這些人嘴臉。但她知道,就算她肯,還有一個人是絕對不肯的。
這個族長人家是爭著做,但徐若雪卻是不甘不願,她無奈地對唐遙道:“你真的要我做族長?我不想做呀,很煩的。而且真正勝任的不是我。”
唐遙問道:“那是誰?那個吊眼老鬼?”
徐若雪搖搖頭道:“要論精明能幹,這徐氏裏麵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我妹妹。她替父親打理著所有的生意。可惜她去了江南,一時間無法回來。”
唐遙笑笑,就算她如何精能幹,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想起徐大胡的態度,唐遙問道:“雪兒,你覺得徐大胡會支持你麼?”
徐若雪點頭道:“會的,他肯定會。”
唐遙淡淡一笑道:“難說啊。”妒嫉很能人失去理智,這可是七宗罪之一。
唐遙找到永拙和尚,說了這徐鎮的情況,要他的三百羅漢支持自己。那永拙和尚皺眉道:“二少爺,這可是徐氏自己的事,我們插手不太好吧。”
唐遙道:“如果我是徐氏的姑爺呢?那就理所當然了。”
永拙和尚又苦著臉道:“二少爺,你不要節外生枝了。秦督師要限我三天來把你押回石柱的,你卻要在這裏爭什麼族長。還有你想做人家的姑爺,不是你想做就做的。這得要讓你奶奶同意。而且你也早點許下了親,是天全六番招討司洪大人的女兒。她可是與你門當戶對。而這徐氏不過是商戶人家。商人低賤,你奶奶絕對不同意的。”
唐遙自然不知道天全六番招討司是在哪裏。那秦良玉事事管得這般嚴,難怪以前的馬二少喜歡自由。想必秦良玉是以軍法治家的緣故。
但唐遙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仍下徐若雪不管,而且自從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他不得不作另一番打算。這個徐鎮水陸皆通,而且易守難攻,是川北有名的據點。如有據有徐鎮,就可以控廣安州直至整個順慶府。
唐遙道:“我決定了。這個徐鎮我誌在必得。”
永拙和尚道:“你得了這個徐鎮幹什麼?”
“你別管那麼多,反正有三天時間,你就呆三天。”唐遙沉吟了一下,道:“三天足夠很多事發生了。”
這徐鎮西有徐大胡的寨堡,東有徐向東的水寨,這兩個寨子分去了徐鎮大部分的兵力。而徐鎮的內城城牆並不高,也隻有東西兩個城門。這內城的守衛鬆懈,隻有兩個城門附近有數百鄉兵駐守。既然東西兩寨唐遙都不能染指,也隻有動這內城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