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偷偷摸摸的,還不出來?”
花家主眯起眸子,對著簾幕後喝道。
“花家主,好大的氣魄,就是不知道麵對死亡還有沒有這份氣魄?”
突兀而起的男音,冰冷無情,瞬間讓他驚在當場,麵上陰晴不定,欲要抽出腰間利劍,然而對方動作比他更快。
一道雪光閃過,他咽喉處流下一串血珠,隨即,冰涼便侵入了他的神經,他大睜著眼,尚沒有咽氣。
俊朗的男子從陰影處走出,他身後跟著另一俊雅高貴的男子,在看清對方的容貌後,他的表情變為了驚恐。
“花家主,一別經年,可安否?”
淺淺的笑意蕩漾在羽墨太子唇邊,但瞧在他眼中,是比修羅都要可怕的邪佞,羽墨太子微微低下頭,輕輕道:“這就是花家背叛我諸葛皇族的下場,你當初做這事的時候是否想到以後的下場?無妨,世間將再無花家!”
家族族長的逝去,代表著家族的式微,而且花家有才華有能力的子弟早就死在淩絕頂的劍下,沒有了繼承人,衰敗是遲早的事,墨彥流又豈會放過花家?誰也不能忍受背叛!
因此,自此之後,世間已無花家!
至於軒轅家,他冷哼一聲,念在他們向自己服軟的份上,暫且放他們一馬,不過他們的一切都早就掌控在他的手中,他要他們生,他們便生,他要他們死,他們必須死!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軒轅絕看著素來處變不驚的父親,頭一次露出了不安。
“沒事,沒事。絕兒啊,我們軒轅家差點就落得花家一樣了,幸好,幸好。”
軒轅絕不解,自己的父親為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可軒轅家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麵露疲憊,當年軒轅家冷眼旁觀,如今諸葛皇室找上門,所幸他們沒有如花家一般落井下石,否則現在就和花家一樣了。
聽說,花家前陣子被連根拔起,家主暴斃於書房,九族盡滅,北帝是恨得牙癢癢,剛成為太子妃的嫡女同樣一杯毒酒送上了死路,唉,這些事,實在是值得他吸取教訓。
再度回到延州,卻是物是人非,還好有微之和父親陪伴著,更有爹娘,君遙覺得,無論她的穿越是否是個陰謀,起碼她是幸福的,在數百年前尹若飛也是這樣麼?
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東帝二十七年,鼎北侯爆發叛亂,一夕間半數江山落入其手,人心惶惶,緊緊數月後,鼎北侯退兵,親上帝京請罪,出乎意料的是,帝王不以為杵,依舊保留其爵位,封地延州,遂成為世人難解之謎。
“外公,哥哥搶我的東西!”粉嘟嘟的小娃娃幹嚎著奔向正在照料花草的俊美男子,年過不惑的男子看起來恍如三十出頭,他笑了起來,將小童抱起:“你哥哥乖得很,哪會搶你東西?別又是你惡人先告狀了。”
小人兒聞言,麵上訕訕,嘟起嘴巴:“那外公不許告訴娘親,她會生氣的,老說我頑劣,沒哥哥聰慧。”
“不用告訴了,我已經聽到了。”君遙笑眯眯的站在一邊,笑得小人兒寒毛直豎,他幹笑幾聲:“娘親,饒我這一回罷!”
“饒你?你目無兄長,老喜歡欺負他,有這麼做弟弟的?還不等下去道歉?”
“哦。”小人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應聲,等下又要向他道歉,太討厭了。
殊不知本該受盡委屈的少年笑顏如花,弟弟想和他鬥?還嫩著點哪!他是充分繼承了父王精髓的人,扮豬吃老虎,欲言又止是母親最吃的下的一套,父王經常這麼幹,嘿嘿,他就是學習學習而已。
他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下次碰上墨青彥,得向他好好炫耀炫耀!
“好兒子,你又對付你弟弟了?嗯?”
“父王,我……”少年不知所措,沒想到會碰上父王。
司墨昭彈了彈他的額頭,笑意悠悠:“能習得父王的精髓,倒是不錯,或許父王該考慮把爵位傳給你了?”
“父王……”不甘的呼聲響起,少年稚嫩的臉龐上能見到司墨昭的輪廓,眉眼卻是像極了風君遙,他才不想做什麼侯爺呢,他要視功名利祿為糞土!遊曆天下,羨慕死墨青彥那廝!
三月落英繽紛,陽光明媚,映照在父子倆的麵容上,溫暖和煦,過往的一切掩埋於時光中,直到再有人發掘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