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傷了我,一句道歉就能抹殺一切?”
墨北影雖然胸口還隱隱作痛,比起前幾日的不省人事要好得多,他自然也想到了當初司墨昭給他的一劍,既然他搶走了遙兒,作為補償,讓他為難為難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的話語尚且中氣十足,一副我是傷員你奈我何的得瑟模樣,司墨昭很想狠狠揍他一頓,但接觸到他蒼白的臉色,還有君兒的叮囑,隻得咽下不平之色,壓抑著火氣問道:“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把遙兒讓給我!不過這句話他隻敢在心裏說說,不敢當麵說起來,開玩笑,保不定惹惱了對方,再給他來一劍,他的修養全部白費了,再說,他的眼神暗了暗,遙兒喜歡的終究是他,不是自己。
“這樣吧,你服侍我幾天,等我傷好怎麼樣?”不能從你手裏奪回遙兒,驅使驅使你還是可以的。
白楚歌在一旁看得歎為觀止,讚歎墨北影的堅強勇敢,居然提出這樣的條件?如果他不怕事後被報複,就盡管試試吧!
“好,我答應你。”司墨昭在進來之前,君遙就耳提麵命的告訴他,墨北影是傷員,又是你傷的他,能補償就多多補償,說起來也是你的不是,想不到竟是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沒關係,等你傷好了,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他在心中陰測測的笑了,那一瞬散發出的黑氣令白楚歌打了個冷顫,唉,不太平嘍!
“太子殿下,是您麼?”風世元老淚縱橫,昔日他是羽墨太子最信任的謀士,當年宮傾之時,太子將遙兒托付給他和第一天曉,然而他卻有負囑托,害的遙兒落入墨彥流手中,深受寒冷之苦,最後沒料到換了個靈魂,雖說遙兒與他們生活了十幾年,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太子殿下。
“風世元,你無須自責,當初之事並非你的責任,也許我該負責任。”
羽墨太子微微一笑,眼角出現細細的皺紋,昭示著他已經逐漸老去,卻依然改不了他的絕代風華,昔年的影子依稀可見,依舊是那個完美的太子殿下。
“羽墨,你……”墨彥流欲言又止,他想要說什麼,可出口的話語又是那般的艱難。
“風世元,你和阿英還有第一天曉先離開吧,我尚且有數年的恩怨沒有了斷。”
羽墨太子瞥了那兩人一眼,掃視著其餘三人,淡淡道。
阿英正是風夫人的小名,她曾是太子身邊最受信任的宮女,擅長醫理毒藥,與司墨昭的母親同出一脈,將凍僵的嬰兒救了回來,如果不是軀體尚且溫熱的關係,君遙也無法進入其中。
“太子殿下,你應該……”風夫人憤憤的開口,在接到羽墨的眼神時,訕訕的頓住了,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自己的丈夫離去,第一天曉歎了口氣,這麼多年的糾葛必須要了結。
“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不用顧忌什麼。”
“我一度以為你死在了東宮的大火中。”北辰擎有些局促不安,無論他的身份如何高貴,每每遇到這個卓爾不凡的男子,始終無法淡定自若。
“我現在活的很好,我慶幸自己聽從了東宮總管的勸說,現在可以見到自己的女兒以及女婿,很滿足。”
他的麵色平靜的不可思議,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他早就釋懷了,也許心底會對他們的背叛不滿,但已經沒有恨,無愛也無恨,猶如路人一般陌生,生命不再相交,隻有平行。
墨彥流和北辰擎如遭雷擊,他們身子僵住了,墨彥流甚至往後退了幾步,麵帶淒然之色:“你要抹煞我們的過去?要忘記我們的往昔?”
“諸葛羽墨早就死在了東宮的大火中,站在你們麵前的不過是個平平凡凡的平民百姓,一心想過最普通的生活,我們緣盡於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們還有大好的江山治理,我是一介布衣罷了。”
“你當真如此狠心?”北辰擎難得的流露出絲絲悵然,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