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讓深知,這古代醫學可是極不發達,雖然這江湖郎中的把脈技術可謂是神奇,但是遇到一些疾病也是束手無策。所以,及時清理傷口是必不可少的。可惜這裏環境太差,隻能用以清水拂拭,破傷風若是感染上了就麻煩了。
處理好傷口,阮清讓半刻也不停留,一瘸一拐地打算原路返回。太陽將要完全落山了,也不知這山中有沒有什麼猛獸的,毒蛇之類的,不過,那些她倒是不怎麼害怕,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也不怕再死一次了不是。隻是一樣東西可是阮清讓最見不得的——蜘蛛。蜘蛛被認為是阮清讓的天敵,那毛毛的大蜘蛛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喻長亭坐在溪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注意著身邊的動靜。還真別說,快步走還真是有些累,不過這麼久過去了,清讓怎麼還沒有追上來呢?
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他的心頭,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他推測了兩種阮清讓遲遲未來的原因:一種可能是阮清讓迷路了找不到他,畢竟這山路複雜,岔路口也有很多,雖然喻長亭一直都是盡量往正中走,但誰知道阮清讓這個路癡知不知道呢?
另外一種就是她遭遇了什麼不測,沒辦法趕來。這兩種想法讓喻長亭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立刻睜開雙眼,起身準備原路返回尋找阮清讓。
在他起身的同時,忽然發現這溪流的顏色有些偏粉,那抹粉色很淡,若不是喻長亭眼力極佳,善於觀察不易察覺的事物,可能也是看不見的。
心中的恐慌愈發不可收拾,喻長亭很是後悔將她一人獨自留在身後,這抹粉紅說不定是阮清讓的血液經過流水的融合而變淡的結果。
“清讓,一定要在原地等我。”喻長亭看著那血液越來越濃,更是愧疚不安,“你若是有什麼事讓我可怎麼辦啊?”喻長亭覺得這世上於他來說最為重要的珍寶正在離他遠去,心中一陣抽痛。
血液漸淡,再也分辨不出,喻長亭發了瘋似的尋找著有關阮清讓的一切蹤跡,直到找到那塊沾滿血跡的石頭,反而沉重的心情舒緩了許多,也放心了許多。
至少,她並無礙。
一路朝著棋溪相反的方向行走,喻長亭猜想阮清讓會原路返回,隻是不知清讓會不會迷路。
事實證明,阮清讓這個路癡是真沒辜負路癡這個光榮稱號的。
“救命啊,救命,有沒有人啊!”一個女孩大聲叫喊著,仿佛還帶著抽噎的聲音。
喻長亭一聽是阮清讓的聲音,急忙往右邊的岔路口奔去。
當喻長亭趕到時,隻見阮清讓仍在叫喊,兩眼之間清晰可見的淚痕讓喻長亭很是心疼。
“什麼東西?清讓。”喻長亭衝到阮清讓身邊,將她護在身後,輕聲問道。
“有,有,蜘蛛。”阮清讓顫顫巍巍地說道。
“原來是蜘蛛,那你走開就是了,又為何呆在原地不動呢?”喻長亭更加溫柔地問道。
“因為,那蜘蛛在我頭頂,不過現在好了,它在你頭頂了。”阮清讓從驚嚇中恢複,之前她感覺一直在兜圈子,於是想看看太陽的方向,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直帶有花紋的巨大蜘蛛正懸吊在她頭頂,那場景可真是嚇死人了。
想想看,一隻有著八條腿的蜘蛛吊在你頭上,那你還動得了嗎?
喻長亭聞言一抬頭,還真是,一隻大蜘蛛。
不過呢,喻長亭對蜘蛛什麼的並不感冒,很是淡定從容地拉著阮清讓離開了蜘蛛的地盤。
喻長亭拉著阮清讓走了很久,太陽也在慢慢的從西邊落下。紅霞印滿整個天空,這樣好的景色實在難得。阮清讓覺得甚是可惜,若是有手機就好了,隨便拍一張都可以作為手機壁紙來用了。
不知過了多久,阮清讓此時也覺得心中愧疚,這麼長的路程,都是喻長亭背著她走來的。想必他也很辛苦,自己還拿他開玩笑真是不應該。
終於走出了山,喻長亭突然一把抱住了阮清讓,輕輕在她耳邊說道:“謝謝你,沒有出事。”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盡管阮清讓仍是半分記憶也沒有,但是她沒事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山上多猛獸,若是他在必會保阮清讓無虞,但是當時他並不在,很難想像會發生些什麼。
落日的餘暉下,倒映出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