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吸收了不少本源,說起來,這也得感謝你呢!魔君還有一把武器,你不去看看?”花夜妖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笑吟吟道。
此時昏暗的魔君地府,已經沒有了那座魔君雕像,而那把佩刀,卻直直地豎在原地。
範棱湊近了,手握在刀身,欲拔出,卻是紋絲不動。他腦中響起了魔君曾說過的話。
“魔源淬體法和魔刀五式是我得到鬼泣時,此法便和它放在一起。”
兩者定為同出!
範棱幽黑泛紫的星力自氣海湧出,在掌心凝聚,伸手再次向鬼泣抓去。
鬼泣原本如玄鐵般的刀身,一觸碰範棱的星力,仿佛有所感應,刀鞘上散發隱隱的紫意。
範棱眼神一凝,手臂一動,這把不知塵封多少年的刀重新被拔出了刀鞘。
刀身極具份量,範棱在星力加持下才勉強握住,刀身修長,刀鋒一抹雪亮極為鮮豔,刀柄血一般的紅色映出一股森然殺伐之氣。
眼前猛地一陣暈眩,範棱手拿著鬼泣,感覺自己身處於一片煉獄之中,到處都是屍山血海,血腥的氣息使得範棱險些失控。
花夜妖看見範棱猛地一震,正要察看情況,卻被封鎖在精神海中,“這是...精神海的自我保護?”花夜妖驚訝道。
範棱驟然睜開了雙眸,眼中出現一抹紅色,旋即被黑色所掩蓋。
“好強的血腥之氣,這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凝聚如此之多?”範棱眼中出現震驚,看著手中的玄色魔刀,刹那間,鬼泣開始瘋狂地震顫,修羅地獄般的氣息如波濤般對著範棱奔湧而來。
範棱腦中仍就清醒著,他明白,這股氣息絕對無益。
轉瞬間,範棱出現一絲恍惚,自己似乎即將成為一把兵器,欲到處斬殺人,鮮豔的血液將範棱包圍,嘶吼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此時此刻,範棱眉頭緊皺,最後一絲神誌快要被磨滅時,他氣海之中,紫黑色的星力仿佛感覺到異樣,自行奔湧而出,將這些如同附骨之蛆般的血腥之氣盡數吸收,轉眼間又將其吞噬。
眼前重現出現光亮,範棱清醒過來時,沒有片刻猶豫,手提起鬼泣,在胳膊上劃過。
一道血痕在範棱胳膊上出現,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臂滴在地上,斷念的刀刃上帶著血,在森森紫氣中被融入刀內。
範棱忽然感覺到,有一道意念和自己連接到了一起,這道意念發出著興奮的情緒。
“是鬼泣?鬼泣也有情緒?”
範棱這才明白,隻有修煉魔神淬體法的人,才能吞噬掉鬼泣認主的修羅氣息,否則,隻會在無盡血海中迷失自我,萬劫不複。
手中漆黑的刀忽然翻湧起憤怒、悲傷的情緒,範棱見狀,還未有所動作,鬼泣發生了變化。
忽的,鬼泣刀尖泛著猩紅的光芒,開始向刀身蔓延,在刀脊和刀刃上,浮現出猙獰的花紋,依稀可見,那是一隻異獸。
那隻異獸身穿袍服,眼睛被布帶所綁,長有牛鼻,一爪直立,一爪掛在腰間,背後插著一把旗幟,四肢皆有青色鎖環,顯得極為詭異而猙獰。
隨即胸口一悶,範棱眼眸片刻間變得通紅,手狠狠抓在鬼泣刀刃上,正要往脖子上送。
範棱失控了,手緊緊地握著鬼泣的刀刃,血不停地往下流,口中模糊不清地喊著,“...魔君和你...你犯下的罪......我...救贖...”
是的,魔君曾經拿著它,斬了數不盡的無辜之人。而斷念,隻斬犯錯無可救藥之人,逢此人,必誅之。跟著魔君的日子,斷念同樣跟著魔君犯下了罪。如今,魔君已灰飛煙滅,而鬼泣有靈,清清楚楚記得以前的事。
鬼泣似乎停頓了幾分,在這微微片刻,花夜妖抓準了時機,纖細身影一閃而出。
花夜妖淡雅的眸子中多了一分擔憂,隨即銀牙輕咬,玉手對著範棱猛地扇去,其中湧動著雄渾的星力。範棱仍未清醒,又是一巴掌...
“唔...別打了,痛...痛...”範棱其實早就清醒過來,眼中的殘餘血紅之色飛快散退,因為雙臉被扇地發腫,口齒不清地喊著。
花夜妖美目中出現些許笑意,停下了手。
範棱摸著紅腫的臉龐,沒有片刻猶豫,催動了星力,狠狠壓製住了鬼泣。
猩紅的顏色飛快地退下,猙獰的花紋被玄黑所代替,修羅之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時間,這把刀顯得又極為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