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好。蘭登接下去說:“伽利略的被捕導致光照派內部發生了劇變。他們行動中出現紕漏,四名光照派成員暴露了身份,教會逮捕並審訊了他們。但這四位科學家即使遭受了酷刑的折磨,也沒有供認什麼。”
“酷刑的折磨?”
蘭登點了點頭:“他們都受了活罪,胸部被烙上了十字架。”
科勒睜大雙眼,不安地瞥了一眼維特勒的屍體。
“隨後那幾名科學家被殘忍地殺害,他們的屍首被扔在羅馬的大街上,以警示那些試圖加入光照派的人。剩餘的光照派成員紛紛逃離了意大利。光照派轉入了地下,並逐漸與一些流亡團體聯合起來。經過長期不斷地吸收新的成員,一個新的光照派出現了,它更加隱蔽,反對基督教也更加徹底。光照派發誓有朝一日要東山再起報複天主教會。他們的不斷壯大引起了教會的不安,他們被視為世界上頭號反基督教的組織。”
幾許不安掠過了科勒的臉。
蘭登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科勒先生,我不知道這符號是怎麼烙在這個人的胸部的。但是你現在看到的,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強大的邪惡組織的標誌,它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邪惡?”科勒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這是邪教組織的象征符號?”
蘭登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這個符號原是光照派的一個神聖標誌,十六世紀時,一位不知名的光照派藝術家將它做成對稱形,作為禮物送給喜愛對稱物的伽利略。光照派兄弟會將這個符號藏了起來,聲稱待其現身之日,也就是兄弟會積蓄了足夠能量,東山再起實現他們的終極目標之時。”
科勒顯得有些不安。“這麼說維特勒胸前的符號就意味著光照派兄弟會已開始重現江湖了?”
蘭登皺著眉頭說:“那不可能,光照派的曆史我還有一章沒講完呢。光照派當年他們逃離羅馬時,曾尋遍歐洲,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重建組織。他們被另一個秘密組織共濟會——一個由巴伐利亞某些富有的石匠組成的兄弟會所收容。”
科勒滿臉震驚:“共濟會?”
蘭登點了點頭,對科勒的反應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共濟會會員目前超過五百萬,身影遍布世界各地,其中有一半在美國,一百萬在歐洲。
“共濟會肯定不是邪惡組織。”科勒懷疑地說。
“絕對不是。共濟會是因為自己的仁慈而惹禍上身。他們在十八世紀收容了那些逃難的科學家之後,無形中成了光照派的掩體。光照派在共濟會內部不斷發展壯大,並逐漸篡奪了共濟會的重要權位,形成了一個深藏在秘密組織內部的秘密組織。然後,光照派利用共濟會遍及世界的網絡擴大自身的影響。”
蘭登吸了一口冷氣接著說:“消滅天主教是光照派的主要綱領。他們認為教會散布的迷信教條危害人類。隨著光照派的勢力在歐洲的日益強大,他們開始把目光投向了美國。美國政府的許多領袖人物,如喬治.華盛頓、本傑明.富蘭克林等,都是共濟會的成員。他們虔誠地信仰基督教,不知道光照派已經牢牢控製了共濟會。光照派利用對共濟會的滲透,建立起銀行、大學和企業,為實現最終目標籌集資金。”蘭登停了一會兒接著說,“他們的最終目標是統一全世界——建立起一種世界新秩序,一種建立在科學啟蒙基礎之上的世界新秩序。”
科勒移動輪椅,向蘭登靠了過來。他說:“你剛才說的話我不敢說全聽懂了,可是我想告訴你,列奧納多.維特勒是我們‘歐核中心’最有才華的科學家之一,我需要你幫忙找出光照派。”
蘭登不知如何回答。“找出光照派?先生,這恐怕絕不可能!盡管表麵上證據確鑿,但這個符號絕不可能是光照派的人留下來的。半個多世紀以來,沒人能夠證明光照派是否存在。大多數學者認為很多年前光照派就已經消失了。”
科勒聽完蘭登的話,一言不發,雙眼凝視白霧,神情茫然,又仿佛在生氣。“你憑什麼說這個組織已不存在了?他們的大名分明就烙在維特勒的屍體上!”
整個上午,蘭登也在不停地問自己這個問題。“符號的出現,根本不能證明其創造者的出現。當某些類似光照派的組織消失後,它們的標記符號還會遺留下來,被一些其他組織采用。這種現象很普遍。如:納粹的標誌來自印度,基督教的十字架源自埃及,還有……”
“今天早上,”科勒質疑道,“當我在電腦上輸入‘光照派’三個字時,發現有幾千條最新的相關信息。很顯然,很多人相信這個組織還在活動。”
“都是些喜歡無事生非的家夥。”蘭登回答道。對於當今流行文化圈中的各種陰謀理論,他一直很反感。媒體熱衷於登載一些預示未來災難的報道。那些自稱“邪教專家”的人還在不斷編造一些故事來大肆宣揚千禧年即是世界末日,以此牟利。有些人捏造說光照派還存在於世,並且發展勢頭良好,他們正在建立他們的世界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