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蓓兒被喬佳人的話逼的麵紅耳赤,急頭怪腦,卻不知從何辯起,隻得恨恨地道:“你亂說!”
喬佳人一笑,“我字字清晰有理,哪裏有亂說?蓓兒自個兒亂了陣腳,是心虛吧。”
“你,你……”蓓兒急的直跺腳,慌亂中隻得求老夫人,“老夫人,大奶奶這是血口噴人,信口雌黃,老夫人你得為我作主呀!”
“我說錯了什麼,你倒是說出個理來?”喬佳人不依不饒,“當著老夫人的麵你就敢對我這個大奶奶大呼小叫,那剛才算計汙我一身,也定是能做得出來的。”
裴夫人雙眼微眯,心道這喬佳人竟是如此咄咄逼人,怎得以前沒看出她這份伶俐勁兒呢?難道往日的畏畏縮縮都是裝的?想畢,扭頭對蓓兒低喝了聲:“蓓兒,你住口!怎麼跟大奶奶說話的,還有沒有規矩?”
喬佳人心裏笑,暗鬆口氣,果然,還好裴夫人是講究臉麵的,怎麼也是個官太太,那些個虛偽的範兒得有。
蓓兒被老夫人一喝,不敢說話了,隻委屈氣恨的瞪了喬佳人一眼,低下頭去。
“蓓兒年紀還小,常在我身邊寵慣了。”老夫人有意無意的為蓓兒說了句。
喬佳人也不饒人,有意無意的也回了句,“是啊,老夫人心善,最會寵身邊的人了。依我看寧寧才該是最受寵的,身份高貴也那份沒大沒小的傲氣。”
裴夫人抿了抿嘴,一時被頂的無語。她若發火吧,喬佳人話裏有在誇她教女有方,可若高興吧,這媳婦兒又有說她管教下人無方!真正是踩了她的命門一樣!好個厲害的喬佳人!
蓓兒臉色更黑,喬佳人這是在拿小姐辱罵她不過是個奴婢!
“哎呀老夫人,息怒,你瞧我這嘴,一不小心說漏了,我說的不合適,說錯了,說錯了,老夫人莫怪,媳婦兒在這給您賠禮了。”喬佳人又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賠禮道歉。
裴夫人原還在尷尬,被她這麼一示弱,找著了台階下,也隻得順水推舟。“算了,這件事就此不提。佳人,你是裴府的大奶奶,一身汙水成何體統?既然是在我這兒弄的,我便給你換了這身衣裳。蓓兒,去,挑一件大奶奶能穿的新衣服,給大奶奶換上。”
喬佳人挑了下眉,老夫人嘴上說著此事作罷,可不追究蓓兒潑她水的罪過,顯然就是包庇。但願意賠她衣服,也算是對她表示歉意了。雖然並非是出自真心,但卻為了不落人口實。
喬佳人沒有推辭,她那櫃子裏像樣的衣服不多,而且都半舊不新的,想來她那便宜爹將她當成好容易才潑出去的水,也根本不會在她身上花大價錢,所以她現在能賺一筆是賺一筆。要知道她喬佳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倒是這蓓兒姑娘,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著,她得意洋洋的看了蓓兒一眼,那邊,蓓兒不情不願的應了老夫人一聲,板著臉走過來,幹幹地說:“大奶奶跟我來。”
喬佳人又笑微微的跟老夫人躬了躬身,隨著蓓兒出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