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閔沒有這麼說,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這樣說了,他知道母親肯定會不好受。“我剛才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外麵吃過了,還喝了幾瓶酒。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的。”胡閔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示出高興的色彩,他不想讓家人為自己擔心,尤其是母親。也許電話是專為不善於說謊的人設計的。當他們當著別人的麵不知道怎麼樣去掩蓋自己的謊言時,就可以用電話來充當屏障。就像有些善於說謊的情場高手,在他覺得已經厭煩的女孩,通常也會選擇電話來向對方提出分手,就像電視上常出現的對白一樣:“親愛的,我是真心愛你的,但我給不了你幸福,所以我不得不忍痛割愛,不得不與你分手。請原諒我,我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我怕有一天會失去你,與其等到痛苦的那天的來臨,不如在它還沒到來之前,我們高高興興地分手吧……”“我知道你長大了,許多事不用媽說,你也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但……”胡閔沒等他母親將話說完,打斷她的話:“媽,不跟你說了,有朋友約我出去玩,他們在下麵等我呢,我得走了,下次我再打電話回來。”說完他掛掉了電話。胡閔掛掉電話,他很想哭,但哭不出來。“篤,篤,篤”,宿舍門被敲了三下。胡閔不知道,都過年了還會有誰來,他也猜不出是誰,以為是吳明他們的朋友來找他們。他去開門,卻被站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我可以進來嗎?”韓清雪站在門口微笑著對胡閔說。“你不是走了嗎?”胡閔疑惑地問韓清雪,他看到她手上還提著一袋子東西。“走了就不能回來了?”她依然衝胡閔微笑。胡閔將她讓進屋,指了指一張空著的床讓她坐。“我走的時候好像沒有對你說過吧?你怎麼知道我走了?不會是打聽我的消息吧?”韓清雪坐在床邊,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床板上,然後用一雙狡黠的眼光看著胡閔。“做你的白日夢吧!我會找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愛去哪去哪,關我什麼事啊?”胡閔不去看她,背對她說。“你沒問過我,怎麼陳靜說廠裏有個叫胡閔的男孩找我啊?”韓清雪臉上露出勝利式的笑容。“我,我,隻不過是怕你氣著想不開要去幹傻事,到時我就脫不了幹係了。為了我以後生活的平靜,所以才去問了一下。”胡閔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回答她的“盤問”。“真的是這樣的嗎?剛才是誰說跟我沒什麼關係,怎麼一下子又突然怕我出什麼事啊?”韓清雪故意盯著不敢正眼看她的胡閔說。“行了,我認輸。”胡閔大聲地說。他停了一下又問她:“陳靜不是說你請假走了嗎?你怎麼又跑回來了?”韓清雪沒有理他,她像一尊木頭一樣靜靜
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喂,跟你說話呢,離開一段時間就變傻了?”胡閔說。“小姐,你又發什麼神經啊。”胡閔不耐煩地說。她還是沒有反應,依然低著頭坐在那裏,但胡閔看到從她臉上滑落一滴清淚。她哭了。胡閔看到她默默地掉淚,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哭,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做,她才不會哭。胡閔蹲下身仰望著她,輕聲問她:“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哭起來了?”她還是不回答,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默默地流淚。可能大多數女孩都像小孩,也像天氣那樣變化無常,令人捉摸不透。“你到底怎麼了?”胡閔無比愛憐地問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在自己麵前那樣無助地哭,他感到手足無措。韓清雪將臉轉向一邊,不讓胡閔看她。胡閔才感覺到她在生氣,而且是在生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