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回 何處是圓滿(3 / 3)

雪兒說道:“那公子就吃些青菜,也不知是否合公子口味。”

胡思玉吃了一口青菜,大讚道:“好手藝!實是難得的美味。”

“真的麼?公子喜歡吃,就多吃一些。”雪兒邊說邊往胡思玉碗裏夾了一些菜。

胡思玉道:“多謝雪兒。我好久沒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了。”

雪兒道:“公子千萬不要客氣。我見公子如見故人,心裏總覺得曾與公子相識,不知為何有這般感覺呢。”

胡思玉道:“想是我幫你打走了海盜,你對我有些好感吧。”

雪兒道:“也許就如公子所說。公子閑暇時可來找我,我煮飯做菜給你吃。”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胡思玉時不時的來雪兒處吃些飯菜,和雪兒在海灘上漫步,或在山林間徜徉,雪兒總是很興奮,像個孩子般圍著胡思玉,歡欣雀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又或坐在岩石上凝望大海,躺在草地上仰望藍天,仿佛時間停止,世間一切都不複存在。

一日,胡思玉又來到雪兒住處,卻見屋門緊閉。忽然一個青年男子急慌慌飛奔而來,邊跑邊喊:“胡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海盜把雪兒殺了!”

胡思玉大驚,急急問道:“怎麼回事?雪兒現在哪裏?”

青年道:“大概是冬天快到了,海盜又出來搶劫財物準備過冬,遇到了雪兒,便將雪兒殺了,就在那邊沙灘上,你快去看看吧。”

胡思玉隨男子趕了過來,隻見雪兒渾身是血,一動不動躺在沙灘上。胡思玉抱著雪兒,急急呼道:“雪兒!雪兒!”

雪兒緩緩睜開雙眼,悲苦地低低說道:“公子,我不能照顧你了。”一行清淚滾落下來。

胡思玉道:“雪兒,你會沒事的,我會盡一切辦法救你。”

雪兒的嘴唇動了動,盯著胡思玉,忽然睜大眼睛,抬起雙手捧著他的臉說道:“你是孫湖,孫悟空!”

胡思玉一愣,點了點頭說道:“是我。”雪兒臉上露出笑容,嘴唇顫抖著,忽然頭一歪,慢慢合上了雙眼,手臂軟軟垂了下來。右小臂上一根金色長毛脫落飛起,附到了悟空頭上。悟空麵無表情,抱起雪兒向遠處山上走去。

當天夜裏,悟空尋到海盜巢穴,一棒一個將一眾海盜盡數打死,將其巢穴砸了個稀爛。此事驚動了天庭,玉帝和佛祖召悟空到天庭問罪。

佛祖說道:“你身為鬥戰勝佛,妄動惡念,濫用法力,實是大大的罪孽!”

悟空道:“那些海盜罪大惡極,卻無人懲罰他們,任其逍遙法外。如此,公平何在?天理何在?若不能祛惡除暴,我為仙為佛又有什麼意思!”

玉帝道:“三界各有規則,惡人自有惡報,人間事當由人間處置。你明知故犯,擅自插手人間事務,打死這麼多人,亂了三界章法,也犯了佛門教律。”

佛祖道:“你觸犯天規教律,自當受罰,便罰你拘仙洞幽禁三年。”

悟空輕輕點著頭,說道:“玉帝佛祖,既是如此,我接受懲罰。隻是還有些事情,待我處理妥當,三日後自到拘仙洞受罰。”

悟空回到花果山,在蓮花洞和水簾洞徘徊,一草一木,一器一物,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那裏仿佛還有玉蓮的氣息,仿佛還有眾猴嘻鬧的身影。

徘徊良久,悟空飛上花果山絕頂,拿出金箍棒說道:“棒子,你隨俺老孫幾百年,共同降妖伏魔,鏟惡除暴,何等暢快!如今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說罷用力一擲,將金箍棒拋回了東海汪洋之中。轉身麵朝水簾洞、蓮花洞方向含笑坐下,口中念道:“清清蓮兮,亭亭如玉;昔從遊兮,如沐春煦……”三日後,悟空化作一塊巨石。

秋風蕭瑟,漫天黃葉飛舞;秋雨淒淒,遍地枯枝搖落。一位妙齡女子貯立在蓮花洞前,向著花果山絕頂久久凝望。裙裾在寒風中飛揚,霜露打濕了她的臉龐,清瘦的身影倍顯孤獨。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花果山上草木蒼翠,百花盛開,絲雨綿綿,鳥鳴啾啾,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水簾洞外,涓涓細流彙聚成河,瀑布倒掛萬點銀珠。蓮花洞口,一串金剛菩提子懸掛於石壁之上,在春風裏輕輕搖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