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分鍾過後,劉江敏銳的捕捉到了李定的一次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間被血液充滿,然後那一抹猩紅轉瞬即逝。
“但願你沒後悔,把你動用特異功能的被動條件告訴我。維持激動的狀態血脈噴張三分鍾。這是老天爺給了你一個不受氣的命啊!”劉江站起身來,捂著裂開的嘴角,忿忿不平地對著地上更加病懨懨了的李定說道。
“一天隻能用三次,在你家用過一次,現在一次,找出內鬼還要再用一次。你是撞破南牆不死心,非要幫我趟這趟渾水了,對嗎?哥哥。”聲音透著一股子虛弱,沒了火氣,或者說也少了一絲人氣的李定坐在地上,他的腿暫時失去了知覺站不起來,隻能伸手讓劉江拉他一把。
“那必須的!”劉江拉起李定,順手把李定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架著他朝停在遠處的桑塔納上走去,嘴裏說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管得了要管,管不了也要管。”
李定聽著劉江在告訴自己他的天經地義,頓了一頓看向劉江說道:“管可以,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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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柱子坐在桑塔納的駕駛座上,一直在憂心忡忡的看著明顯發生了爭執的兩位大哥,直到那兩個讓他操碎了心的男人重歸於好,互相扶持著重回到了後車座上,這個滿身肌肉疙瘩的光頭壯漢才鬆了一口氣。
接過柱子遞過來的醫藥包,看上去傷勢要比李定嚴重的劉江沒在乎自己血跡斑斑的嘴角,他很受不了柱子那幽幽的眼神,心裏一樂嘴角一翹又撕裂了傷口,疼得他嗷嗷一叫,哭笑不得。
打著火的柱子一臉疑惑的轉過頭來,李定在閉目養神,劉江實在再也看不得他的鐵漢柔情了,抿著嘴說道:“柱子,你定哥說聞不得我的香煙味,因為他從裏麵嗅到了一絲不安。以為你大哥是久疏戰陣江河日下,心裏害怕的打鼓呢。你跟你定哥說說,咱手裏的活是不是生了?”
說起這個,柱子本就不多的敏感立時消耗殆盡,粗聲粗氣的說道:“怎麼可能?打仗這事就跟騎自行車一樣,學的是感覺。隻要習慣了,騎車可以摔跤,可也不能忘了怎麼蹬腿啊!”
“就是就是!”劉江附和柱子少有的振振有詞。
“哼”的一聲冷哼,沒人知道李定是在對誰表示不滿。
沒有注意到後視鏡裏的劉江也學著李定開始入定了,柱子的話頭卻是越說越有勁頭:“打仗啊一是靠人,狠人要多,多多益善,人多勢眾。咱這趟出來的急才16輛桑塔納,不過個個都是硬手,一個頂十個沒問題。二是靠家夥,聽說對頭手裏有美械裝備,可咱的也不差,一水的蘇俄軍械,火力杠杠的。。”
說得興起,重新把車駛上行車道後,柱子下意識的叼上了一根雪茄,自顧自的吧嗒了起來。
“柱子,你和你哥要是想讓我死就直說,用不著溫水煮青蛙!”嗆的不行,更重要的是受不了柱子的話嘮,李定扣指朝著柱子滿是肉褶橫紋的後腦勺上就敲了下去。
身子虧,李定那有氣無力的一下隻是聊勝於無,可柱子嚇得不輕,手一哆嗦就把雪茄扔出了窗外,一臉委屈的扭過頭來,無辜的說道:“定哥,那是雪茄,不是煙。”
李定無語,氣得不輕,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了很久胸口的起伏才平靜下來,無奈的說道:“《道路交通管理條例》第四章,第二十六條第十三項規定:不準在駕駛車輛時吸煙、飲食、閑談或有其他妨礙安全行車的行為!”
劉江在一旁假寐卻毫無睡意,他忍了很久也沒忍住,捂著嘴角就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青皮是什麼?老北京話裏青皮的意思就是“賴”,蠻橫奸詐而自鳴得意的人。”看著這兄弟二人,沒由來的李定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