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啊!”又重新更高聲的抱怨了一次,劉江見被他指桑罵槐的李定還是沉默不語,不吃他這一套,便立馬換了一套說辭。
“咱們兄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真能在這小陰溝裏翻了船?慕容家的丫頭出事,明顯就是咱們自己人裏出了內鬼,不是熟門熟路,誰也不能把注意力放在一個普通女警的身上。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查出這個內鬼還忒是件麻煩事,可對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嗎?我把公司裏能說的上話的人聚一起,你給他們過上一眼,還是老規矩,你指哪哥哥就打哪,多簡單的事情,怎麼這次你就開始婆婆媽媽起來了?”
沒錯,劉江是唯一知道李定不同之處的人,他把李定的能力稱之為過一眼,這個說法十分的應景。
過眼,一般是古玩行裏的行話,吃不準古董的真假,就要請更懂行的人來過上一眼。而李定通常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卻是在看透人心上,誰是人誰是狗,以往劉江都是以他的話為基準,屢試不爽。而更加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地方在於,李定身體所能負荷他能力使用的最大時間,也剛好和人在下意識的情況下眨一次眼睛的時間相同,都是0。3秒。
嘴巴都說幹了,動之以情沒用,曉之以理沒用,劉江甚至連激將法都用上了,可李定還是不鬆口。直到他說到了一個李定也不能忽視的問題,他告訴李定是誰把他送進了牢裏,又是誰把撈出來的。
“慕容家的來找過我,兩次!”劉江深呼了一口氣,熱切的看著李定道:“第一次是警告你離開慕容劍蘭,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你關了。那次我沒在乎,你也心裏有底,根本算不上個事。第二次是剛不久,你女朋友出事後,慕容家的老大紅著眼來找我,問我把你撈出來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怎麼說的?”李定看似很隨意的一問,可心裏明白,慕容家這回放出的狠話,絕對不是警方慣用的做派,有的沒的先唬一棒子,詐出人的心虛來,一般三五個的沒誰受得了小時候幾回沒交作業都能供出來,但這樣的招數以往在劉江們看來,那就是一個笑話。
“我能怎麼說?說了人家也不聽啊!”劉江嘿嘿一笑,痞氣十足的說道:“不過我能肯定,慕容老大這回是動真格了,他說他一個人來就是要告訴我,他不在乎什麼公正廉潔了,他妹妹要是治不好,他就準備豁出去讓他家老爺子打斷腿,也要看看我這長了毛的鐵皮腦袋上是不是真就泛了青顏色。”
“說重點!”
“重點就是咱是誰,還能被他嚇住?要不是看他是你大舅哥,哥哥當時就想讓他見識見識,咱的頭皮有多硬,梗起脖子來誰不讓三分。”
“我收到的消息,劍蘭隻是肩膀中槍,你別告訴我你就沒問問他,怎麼就治不好了?”李定有些不耐煩了,他迫不及待地向劉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除了槍傷,那丫頭從昏迷中醒過來,醫生才發現,她這裏不好使了。”劉江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不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慕容家派了看守,可還是讓我親眼看了一眼,腦損傷,人都認不出來了。”
“我要去見她一麵!”李定瘋了,不管不顧的就往車上跑。
劉江急了,扯住李定就是一個大嘴巴,嘴裏還喊著:“完事你再扇回來了!”
李定沒覺得有多疼,他不記得上一次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勁是什麼時候了,可現在他渾身都是勁。牛也似得和劉江扭抱在一起,拚了命也要擺脫劉江的糾纏。
這不是爭勇鬥狠的時候,所以更理智的一方還是占足了便宜,劉江抱住李定雙腿,讓急於邁步的李定自己把自己摔倒,他撲到李定的背上,用本就強壯的多的身體壓製住李定,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貼著李定的耳朵,柔聲說道:“見什麼見,你去就是自投羅網,你該跟我走,把事幹淨利落的辦完,讓慕容家無話可說。”
“你別他媽管我!”李定哪管他這個,回手一肘子就杵在了劉江的嘴角上。
“你別跟我強,現在不是強的時候,真等警方打草驚蛇,你到死都別想找到對你女朋友下手的那人了!”劉江吐了一口血吐沫,死活也不撒手,同時他還在心中默數著數字,三分鍾180個數,那是血液做一次周身循環的時間,他相信三分鍾後,那個冷靜的讓人害怕的李定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