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皺了皺眉頭問道:“襲擊慕容的人用這個了?”
劉江看了看李定手裏比劃的八字,知道那是火器的意思,點了點頭才說道:“p99,半自動手槍,外國貨,在咱這一畝三分地上根本就找不到。”
“那怎麼你知道我去見嫂子也不攔著?慕容家就劍蘭一個女孩,跟寶貝疙瘩似得,她根本就沒機會和那樣的人結仇,這明擺著是衝著我來的,嫂子和孩子要是也因為我出了點什麼好歹,你讓我還怎麼做人?”李定看著老神在在還一口接一口的劉江,氣就不打一處來,本就還殘存著血絲的眼珠子,讓他瞪的更紅了。
“這你放心,你嫂子那邊都布置好了保管萬無一失,要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是專門來接你的?”說話的時候劉江的眼裏都冒著青光,像是一隻發狠的狼。別看他眉清目秀還帶點書生氣的樣子,可身上那七七八八的刀疤彈孔,這時候都因為他的激動而充血泛起了紅。
一邊把煙掐滅,劉江一邊說道:“打你從號子裏出來,我就一直派人跟著你,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你,一方麵也是在等對手露頭。可人撒出去不少,到這時候連個影子都沒找到,看來不是什麼新手生茬子啊。”
“我不管那個,柱子靠邊停車,我出去透口氣,這他媽還是轎車,整個一悶罐子,塞滿尼古丁冒充大型瓦斯彈呢?”李定見劉江又抽出了一根香煙還要再接再厲,對著司機吼了起來。
“知道了。”司機柱子應了一聲,也不管什麼車水馬龍前車之鑒,猛地一打方向盤就從車鼻頂車尾的車流裏竄了出來。
對於那些被嚇出了一聲冷汗,開車窗謾罵的車後車,柱子是不會更不削去理會的,他朝著有了一絲歇滯的車流招手,頓時便又有三輛桑塔納步他的後塵,殺了出來。
他們並不靠近李定和劉江,而是以柱子停車的位置為中心,四散開來,眾星拱月。看到這幅場景,李定更煩躁了,他幾乎是用跳的下了車,沉著臉朝公路邊上的綠化帶走去。
秋末冬初,日漸寒。李定找了棵四季常青並未受到天氣影響的風景樹,靠在樹幹上,他深吸了幾口氣,立起了那件明黃色大衣的高領,才把從馬玲玲那裏帶來的文件遞給了無聲無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劉江。
“怕老婆就怕老婆,不丟人。”話糙,但說話的李定很認真,“既然擔心老婆孩子,這事你能不插手還是不要插手了。”
“你要走?土耳其不錯,是個好地方,一夫多妻製,哈哈。”劉江翻看著李定給他的文件,幾眼就明白了李定的意圖,他把文件還給李定,笑著說道:“什麼場麵咱們兄弟沒見過,這麼早就找好了退路,你太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