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將計就計(2 / 3)

正想著,唐暮鳶忽然感覺後麵有人靠近,一股淡然的幽香出其不意地飄進鼻中,馬上屏息凝神。

夕照捏緊手中的紙袋,彈指醉的味道還不錯吧?!看著倒在梳妝台的唐暮鳶,麵色早已陰沉下來,嘴角一勾,無限嘲諷,唾棄道:“麻雀焉能做鳳凰?自不量力!”毫不憐惜地抓過唐暮鳶的手臂,將她扯到背上,站到窗戶前盯了許久,確認無人後快速走出房門。

唐暮鳶如傀儡般任她擺布,四年嚐遍百草的毒理所學豈是小小彈指醉能奈何的?剛剛聞到這藥之時,唐暮鳶就將她的腹中斤兩摸清了七八分,此時憑她袖中的一根銀針便可以讓這丫頭皮肉盡毀,死於非命。又豈會任她得意忘形?

若她將這丫頭製服,想必也問不出幕後主使,畢竟這唐府深不可測,想想自己還未怎樣就遭此迫害;若是將計就計不僅可能發現是誰人在害她?更重要的是她不見了可以逼唐老爺出麵,逼他表明態度!

她不求唐老爺一定要認她,畢竟名門望族出現私生女這樣的事並不光彩,她隻是想完成娘的遺願而已。但是她要的是唐老爺一個明確的態度!而不是像犯人一樣被困於此,連自己本來的生活都過不了。

夕照背著唐暮鳶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再次確認並無異象,往爬山虎方向走去。大白天翻牆目標太大,難道是走小門?唐暮鳶心中打定主意,順著侍女的身體擺動,右手悄悄摸出袖中的眉筆在那有些殘缺的紙上寫下:救我,小門。隨即將紙捏成小球把它緊緊塞進發簪空隙處。

當她經過花圃處,唐暮鳶大提一口氣果斷扯下發簪朝院門下的縫隙扔去……希望那侍衛不隻是能守守院門而已!

夕照嫌惡地把唐暮鳶往上一提,腳上加力衝到長滿爬山虎的牆根,騰出左手撥開枝葉,急急地扣了四下小門,小門應聲開出一個縫隙,她將手伸出去,小門才打開。

夕照側著身子小心得通過小門,唐暮鳶趁著她身體與門楣接近的那一刹那順勢揪下一把爬山虎塞進袖中。門外站著一個跟門前侍衛穿著一樣的男子,身材高大,右臉一條長疤從嘴角一直沿到耳畔,看著十分駭人凶狠。看見侍女出來後伸手給唐暮鳶披上一件披風,將她換到自己的背上,對著夕照命令道:“前麵帶路!”

她揉揉肩膀,齜著嘴抱怨道:“累死了!”

男子瞥了她一下,滿眼的陰騭讓她頓時噤聲,隻顧低著頭走路。“刷”的一聲,簪子越過大門下的空隙砸在侍衛的腳邊。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將它撿起細細翻看,對著夥伴問道:“這是?”“這……是裏麵扔出來的?……等等……剛剛那個侍女還沒出來?”另一人大駭,總感覺那婢子甚是眼生,此時多年的侍衛經曆讓他生出一種不詳之感,一把奪過嵌珠簪子,雙眼緊盯著簪頭縫隙,果然在其中扯出一根恍如燈芯的紙條,打開一看:救我,小門四字躍然紙上。腦袋“轟”的一聲炸開,轉身衝進院子,直奔唐暮鳶所住房間。

“姑娘?”侍衛拍門叫道。

房門緊閉,並無回應。

“姑娘?”侍衛更是急切,拍得更加凶猛。

仍是沒有動靜!他一腳把門踢開,跑走了一圈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糟了!姑娘定是被那婢子劫去了!快!你找人馬上通知老爺,我先去小門那邊追。”

侍衛一路跑到院牆處,飛踢開小門,風也似的竄出去。冷清沒落的偏僻街道上哪裏唐暮鳶的影子?心中更是慌亂,背後隱隱有些冷汗。怎麼辦?如若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爺定不會饒他!

正值惶然無措之時,另一侍衛也已追來:“怎麼樣?”

他猛地搖頭,早知道就不該放那婢子進來!如今……

“林大哥你看!”身旁的另一侍衛大驚道。

空曠潔淨的街道邊沿處有幾個綠色的小團,蹲下身撿起,拿在手中搓撚,再湊近鼻子聞聞,忽然喜出望外:“這是爬山虎!”

“這裏四處沒有多少人家,有爬山虎的隻有咱們院子!這難道是姑娘留給我們的?”

林大哥想起剛剛的紙條,還有手中的爬山虎,倒有些許震驚,看來也是個機靈聰慧的!

“走,沿著爬山虎追!”起身飛跑搜尋餘下的爬山虎。“還有多久?”聲音透著不耐煩的冷徹刺骨,男子眼睛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路,腳上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背上負重為何感覺越來越重了?!

夕照一驚,小聲回道:“還有差不多半柱香時間。”這別苑周圍並沒有多少人家居住,為了避免被懷疑,他們沒有用轎攆馬車。沒成想居然走了這麼久!真是失策。

唐暮鳶伏在男子背上,聽見隻有半柱香的路程了,心中擔憂:怎麼還不來?不敢有大動作,隻好輕輕調息運氣。

又走了一會,唐暮鳶決定不等人來救了,她不能坐以待斃,要不然到了賊窩就更不好脫身了。她緊捏著從袖中滑出的幾根寒光凜冽的銀針,尋找男子身上可以致命的穴位……

後麵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男子身形一頓,隨即加大步伐往前走,聲音一沉對夕照低吼道:“快點,後麵有人來了。”

夕照麵上微愣,腳步越發快速。

兩個侍衛疾跑地追趕,在一條更冷清的道上恍惚看見兩個行為異常的人快速地在前方走著,其中一人後背似乎有些佝僂,仔細一辨那是背著一個人。另一人就是那婢子,更加確定就是姑娘。

林大哥對著另一侍衛商量到:“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人,待會我先到前麵截住他們的去路,當我與其糾纏之時,你在後麵乘機救下姑娘。小心!”

說著運氣飛竄到前方,那兩人也加快腳步想擺脫後麵的侍衛,不管如何追趕,雙方一直保持著不長不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