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對方的衝勢倒退數步,微顫的指尖讓清堯果斷的將長劍換到左手。
而另外還怔立在原地的兩人都來不及有什麼反應,明煦已經逼到眼前了。
看到被毫不留情踹飛的兩人,清堯無聲的歎了口氣,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陣中養出的陣中人,豈是可以隨意處置的,若不是自己反應快,恐怕還不止是吃這點虧。
不過,比較起甄冷和謝震的處境,倒是甄冷更倒黴幾分。
落在水中的甄冷幾乎在落水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涼意直衝天靈蓋,酥麻的讓人不住的想打抖。
自從身體變異的徹底的之後,再沒嚐到過這種滋味。
甄冷一麵慢慢的爬起來,一麵在腦子裏想著,如果是一般人摔進來,恐怕瞬間就會被凍得動彈不得,然後被活活凍死在這裏吧?
想到了和自己一起的謝震,甄冷連忙抬頭去找,隻見那人似乎是被摔在了岸邊,離湖麵還有幾尺的距離。
甄冷皺皺鼻子,暗自感歎謝震的好運氣。
可就差那麼一點點,某個家夥就要和自己一起進來洗個澡了。
清堯和明煦這邊眨眼就交上手了,兩個都是善劍的高手,你挑我刺,上抹下撥,一來一往間,速度快的驚人。
清堯卻是越打越來了火氣,很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的和人交手,不畏懼自己一招一劍之間因為等級帶來威壓,不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考慮再三的出手,隻是憑借第一時間的反應來拆招應對,招招皆是要致對方於死地的狠辣,不用留手,不用顧慮。
除了最初那幾年的磨礪,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毫無顧慮的出手了。
最後讓兩人拉出差距的是因為清堯憑借著靈劍自身的默契,借故的一個回身挑掉了明煦的鼎食劍,卻忘了這本來就是一場搏命的拚殺。
“清堯小心!”
和甄冷的提醒同時落下的還有明煦突然橫過來的手,五指分明的指尖已然成了漆黑的顏色。
清堯一個閃避不及,肩頭就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不等清堯反擊,腳下的大陣開始了慢慢的運轉,將兩人隔的甚遠。
清堯捂著肩頭落下,被趕來的甄冷二人扶了一把穩住身形,不用看也能感覺到肩頭火辣辣的痛意,還有在體內急速暈開的毒素。
清堯冷著臉給自己拍了一道符術,控製體內的屍毒不會再擴散之後,再次對上對麵的明煦。
轉頭想要跟謝震說句什麼,但是看到對方一臉溫柔的看向對麵的明煦之後,清堯想把人摁到水裏洗洗腦子的想法就冒出來占據了一部分的思緒。
“你聽著,他的魂魄散了近一半,接下來,我要去找齊這部分,我會在附近設置一個陣中陣,隻要不踏出這個陣法,安危不會有很大的問題,我會很快回來。”
清堯這一次因為考慮到大局的因素,沒有帶上單伽,突然之間很是想念,單伽在陣法上的造詣遠遠高過自己,反應也敏銳度也不低,如果有單伽在,自己何至於吃這樣的虧。
在固定的地方埋下靈石,清堯站在陣中以靈力為印結成陣後還不放心,在陣心的位置再度埋下一個陣盤,兩陣呼應,就是這天然的陣法一同杠上,都不會有致命的危險。
當然,如果自己有人蠢得作死,那就沒有辦法了。
在習慣了一個什麼都能自己搞定的單伽之後,硯青再次覺得帶小白真的挺累的。
“這個距離,許出不許進,自己作死,別怪別人不救你。”
清堯留下最後一句話,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在進入陣法的範圍之後,兩人渾身一震,且見一層淺綠色的薄幕衝天而起,牢牢的將陣中的兩人護在中央。
隨著和外麵的情景隔離開之後,謝震也慢慢的從那個癡迷的狀態恢複過來。
回想起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謝震隻覺得無比的震撼,這就是那個層次的力量嗎?
想到清堯臨走前留下的話,謝震安靜的在陣中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他需要一點時間來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這片地方似乎都沒有日夜的分別,朗朗晴空始終不變,而那層淺綠色的薄幕似乎一直在和周圍的不可見的力量在做一種較量,原本厚得看不見周圍事物的屏障在被慢慢的消耗。
從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樣子,到後來能依稀看出一些,再到後來,淺綠色清透的如同一層透明玻璃,似乎輕輕一戳,就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