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煦出院之後,對於此事隻字不提,謝父謝母也是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彼此卻心知肚明,到底,是不一樣了。
後續的記憶都停留在了高二那一年。
謝家老爺子出事,急於回京的謝震錯過了明煦欲言又止的緊張和無奈,等謝家老爺子渡過那段危險期之後,謝震才發現自己聯係不上明煦了。
匆忙的趕回學校才知道,因為明煦叔爺爺的過世,明煦在過了長輩的頭七之後,從學校退學,從此再沒有人見過他。
問遍了街坊領居,除了有一兩個還能記得當時拉著行李箱離去的少年之外,再沒人有印象。
謝震失魂落魄了幾天之後,父親正式接到了調令,再不舍,一家人也隻能回了京都。
一晃就是十年,十年的時光裏,謝震和明煦都沒有再相見過。
但是映象裏,那個纖瘦挺拔的背影,卻屢屢在謝震的夢中出現,哪怕到後來那人的臉已經模糊的看不出具體的模樣,但是那種若有似無的感情卻每每在謝震夢醒之後,翻攪的人不得安眠。
對於這種陌生的感情,謝震茫然無措,他以為自己的性取向有異,但是在具體接觸的時候,卻發現,不論男女,能讓人有衝動的欲望的,隻是那張溫柔淺笑的側臉。
就在清楚自己的情感之後,不等謝震作出什麼對應之策,末世,就來降臨了。
再度相遇的情況,是謝震險些死在喪屍的手下。
雖然是謝家的公子,但是在那個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買賬的。
還在發著高燒的謝震,一身力氣都不足以自保,又哪裏能逃過迎麵而來的喪屍。
為了拖延一些逃跑的時間,謝震自然就成了用來拖延喪屍圍攻的擋箭牌。
就連謝震自己都以為自己肯定要翻船的時候,一柄長劍破空而來,牢牢的架住了喪屍伸出的爪子。
可惜,躺在地上極度虛弱的謝震隻能看到一個淺淺的翻著白光的背影,之後就人事不醒。
醒來的謝震雖然發現自己有了異能,但是因為初次掌握自己不熟悉的力量,還不能做到如指臂使,身體更是虛弱的一塌糊塗。
這時候,他才發現,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十年的明煦。
想到那時候激動的從床上摔下來的自己,謝震都不好意思說那是自己見到夢中人時,因為擔心是做夢而產生的測驗。
但是到底是十年的光陰,幼年的玩伴,在各自渡過十年的時間之後,誰都不再是當年的模樣。
那個溫柔如水的男孩子長成了,冷硬安靜的男人。
一身冷冽的氣質就像是他那柄隨時等待著出鞘的長劍,讓人不敢直麵而上。
而謝震,一身紈絝驕傲的氣息因為虛弱的緣故變得孱弱,看著就像是幼小的動物,眼巴巴的等著某人的庇佑。
考慮到謝震的身體問題,兩人在房子裏渡過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身體上的不便讓謝震不得不暫時成為什麼都需要人照顧的家夥。
但如果那人是明煦的話,謝震接受的毫不猶豫,甚至到後來都能下床了還想著在床上賴一賴,以期能有明煦不無微不至的照顧。
如果說十年的夢境是在慢慢的讓謝震產生一種猶豫的心理,那麼在睜開眼看見明煦的那個瞬間,謝震聽見了自己靈魂淪陷的聲音。
喜歡的是什麼性別,重要嗎?
謝震不覺得。
重要的是,喜歡的那個人,是他,就夠了。
因為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也對自己抱有同樣的感情,所以謝震一直都不敢表示的太明顯,但是那雙每時每刻都舍不得離開的明煦的眼睛,哪裏能不讓人起疑呢?
聽到京都基地的消息之後,謝震也是療養的差不多,當即就拍板要去找自己的父母,那雙濕漉漉的滿含著期待的眼睛一看過來,明煦哪裏還有反對的意見,當下就隻能默認了謝震的主意。
能一個人獨身入喪屍群把人救出來的人哪裏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憑著手中一長一短的雙劍,明煦的名字很快就被傳揚開來。
和他在一起的謝震雖然也是一個異能者,卻因為明煦的名頭太甚而被掩蓋了大半。
不遭人妒是庸才。
不知道是不是應驗了這句話,在逐漸靠近京都基地的時候,謝震陰溝裏翻了船,連帶著明煦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