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著一個尾巴,李豐堯沒有理會,也沒有快馬加鞭想著甩脫沃布罕。從剛才兩人交手中,李豐堯對沃布罕有了一絲了解。
真理教崇尚唯一神,認為神是至高無尚不可超越的,是至高天的化身。修行者不可能超越天道,所以必須對神抱以虔誠與謙卑。任何妄想超越神的人,都是違背天地大道,走上了邪魔道路。
真理教即是宗教又代表著一種修行理念。修行界把神與仙是分開的,這是兩種完同不同體係的修行方式,東方以仙為尊。而西方修行界是以神,非神道修行者都被打為異教徒或是邪魔。
神有什麼特點?
寬容,偉大,深遂,不可測度……
做為一個真信者,沃布罕絕對崇信這些美德,並融入自己的修行與生活之中。李豐堯對沃布罕這一點非常欣賞,不怕他在背後偷襲自己。
無論東西方修行界,有一心遵道者,也有被名利亂花眼的人。貝撒亞瓦明顯是後者,覬覦自己的青銅劍,心生貪念,最終身死道消。
沃布罕純粹依真理教教義而行為,前來報仇,所為的不是貝撒亞瓦,而是維護真理教的教義。
“皈依真主,就是我們的兄弟。用古蘭經接待兄弟,用彎刀殺死敵人。”這是安拉的教誨。
沃布罕從李豐堯身上看到了東方修行者的超脫灑然,他們不尊神隻敬天,隻對證道者謝出自己的崇拜。
心如霽月,性如光明!
拋開違背神的道路,走了邪道而成為異教徒令人反感,沃布罕對李豐堯亦有一絲好感。認可他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從沒有過背後偷襲這種想法。
雖然距離李豐堯隻有百步之遙,乘李豐堯分神之際,隻需一個突擊就可能重創他,但沃布罕不屑為之。
“神的使徒,光明,偉正,我們是眾生的指引者。心無光明,如何讓眾生看到神的偉岸,從而皈依真理國度!”
心裏如此想著,沃布罕默默跟在李豐堯身後。彎刀已經歸鞘,雙手結成法印,兩眼半闔半開,誦念古蘭經,一路祈禱一路跟著李豐堯。
兩人雖隔百步距離,李豐堯耳聰目明早已經超出普通人想像。沃布罕的誦經祈禱被他一字不拉的聽在耳朵裏。
“大道萬千,殊屬同歸。真理教雖然教義極端,但也是通往大道的正途。”李豐堯以古蘭經文與自己修行的道法相互印證,略有收獲,目光透過天穹,喃喃自語道:“或許這一次西行會有異想不到的收獲呢!”
兩人誰也不理會誰,日落而息,日出而行。不幾日,終於看到前方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出現在眼前,山峰直插天際,給人一種渺小感。雖隔千百裏,也有感受到高山厚重,不可測度的氣勢。
這就是分隔東西方的兩界山,萬丈高,由北而南直接把靈界分成兩部份。
兩界山下建有一座石城,名為兩界城。做為東西方交流的補給點,亦是東方修行界為防備西方突襲建造。兩界山另一邊也有一座古城,被西方人命名為神語城。
李豐堯第一次看見兩界山,山高接天,被它厚重不可測的氣勢所震。如同一位天神橫立大地之上,威可不侵,叫人不敢心生褻瀆之念。
兩界山附附近以丘陵地形為主,兩界城就建立在一座千米高的山腰。遠遠看著就像懸空城一樣,鬼斧神工,如神跡之城。帶有濃厚宗教氣質的兩界城,與東方內地的風格大為迥異。
沿著山下緩坡走向兩界城城門,城門寬約十丈,城門樓高達百米,三層樓閣飛簷走壁,雕龍畫鳳,氣勢非凡。
進出者,背劍挎刀,衣著各異,人種不同,卻相安無事和諧相處。
出城者,縱馬狂奔而去,或直接提身飛縱,不顧路人側目;進城者,秩序井然,仙凡混同。
李豐堯至山腳下時,把棗紅馬收入馬牌之中,扭頭看了一眼沃布罕,走到隊列後麵。
進入城內,又一番風光,道路纖陌縱橫,綠樹成蔭。不論修行者或是凡人武者,都不會肆意在城內衝突。一個個急慌慌的從其中一家店鋪中出來,又從另一條街道上消失。
城中大部份是巨石建築,不知名的木料裝飾,給人一種狂野粗獷的感覺。城中行人挽刀勁裝,寬袍挎劍,撲麵而至獷野氣息,讓李豐堯幾乎誤以為置身於蠻荒古城中。
李豐堯來靈界進入的第一座城,置身在這座史詩般的石城中,李豐堯整個身心好似經受一次洗禮。氣機越發內斂,整個人的氣質變的厚重起來。
這是一次精神與肉身雙重洗禮,讓李豐堯渾身通透,氣血中亦沾染了一絲古城的氣息。
已到兩界山,李豐堯不急著走,準備修整兩日。見一家客棧同時經營餐飲,李豐堯就住下來。
臨近傍晚時,陸陸續續有人進來用餐住宿。李豐堯讓夥計把飯菜送到大堂餐廳,又叫了一壺本地特產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