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撫著搖曳的樹枝,發出的“沙沙”聲,喚醒了沉睡中的女孩。
那一抹清新的氣息讓白瓷混沌的腦袋稍稍清醒。
她多久,沒睡過這麼飽滿的覺了?
思慮無果,她隨意地搖搖頭,緊接著伸了個懶腰。
回憶起昨日睡前記掛的事兒,她打算去一趟靜室。
雖然修士是不用睡覺的,但是對於很多低階且誌不在修行的修士來說,睡覺卻是習慣。
早間的唐家並沒有多少煙火氣,一切都處於平穩的寂靜中。一路下來,都是緊閉的門窗。偶爾看到早起的下人在張羅著什麼。
白瓷獨自去了靜室,這裏和往常一樣的安靜。四下無人,她便自己走了進去。不知何處傳來的一縷馨香縈繞在鼻間,寧靜致遠。
剛一跨過門檻,便看到在她麵前,供奉著一尊道家仙人,看那形象,居然跟華夏供奉的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很是相似。
其右又似元始天尊,而左邊那尊,與靈寶天尊無異。
在這似是三清的尊像後,是這唐家逝去的先祖。大大小小的排位占據了靜室極大的位置。而在其後十分狹小的位置處,零星放了幾個曾經幾位當家主母的牌位。
可見這世道,對於女人,還多是歧視的。
然而就在白瓷繞了好幾個圈都沒找到那瓊樓的主子,也就是那李姨娘。
正當她感覺奇怪時,忽然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立即轉頭,便看到似是受驚的瓊樓。
“瓊樓姐姐起的好早。”白瓷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怎麼覺得,這姑娘的身形越發柔弱嫵媚了呢?
瓊樓呼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白大人,你嚇到我了。”
白瓷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
“今天白大人怎麼有空來我這靜室?”瓊樓笑臉盈盈的問道。
白瓷略一沉吟:“是這樣的,李姨娘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喜姨娘那邊又出了事。我想或許是有什麼線索疏漏了,這才來尋你再問問。”
“那白大人盡管問,瓊樓知無不言。”
“那我問你,李姨娘與那聞忠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白瓷隨口問了一句,其實她估計,是問不出什麼的。
瓊樓垂著眼簾像是在思考。
“那位聞大人是金丹修士,瓊樓隻是個小小婢女,根本不敢多看一眼。我家主子也是,並未與他有過多交際。”
白瓷大概料到她會這麼說,又繼續問道:“你家主子人怎麼樣?平日裏待你可好?”
瓊樓一愣,立刻激動的說道:“我家主子人最好了!”
白瓷心中嗤笑:“真的?我怎麼聽說,李姨娘脾氣最暴躁,對待下人非打即罵呢?”
瓊樓生氣的神情很是明顯:“白大人不能詆毀主子,這是誹謗!我……”
“瓊樓姑娘!”還沒等她說完,白瓷突然厲聲打斷她,與此同時,降臨的是屬於築基修士的威壓,“請你認清楚你在和誰說話。不要因為我喊你一句‘姐姐’就得意忘形。”
瓊樓立刻軟癱在地上,純美的小臉驚的煞白,鼻尖也泛起點點汗珠。
“我……我錯了,求白大人饒恕!”她低著頭,拜服道,聲音裏滿是驚慌失措。
白瓷“哼”地冷笑:“下不為例。”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瓊樓做出磕頭的動作,可實際上,白瓷連一點地板的震動感都沒覺察到。
白瓷老成地“嗯”了聲:“起來吧,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瓊樓此時表現的很是乖巧,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慢慢的爬起身。
白瓷瞥了她一眼,在看不見她的臉上神情後,心中猛地想起了昨日周正的話,故作無趣道:“既然問不出什麼,那我就走了。”
說罷,作勢要離開。就在察覺到那瓊樓似乎鬆了口氣時,陡然轉身問道:“你這靜室裏,點的是什麼香?這般好聞?”
瓊樓見她停住步伐,頓時又緊張起來,磕磕絆絆地回道:“是,是寧心香。”
“哦~隻有你這兒有?”白瓷靈巧地轉了轉眼珠子。
“是,這是靜室裏專用的。”瓊樓恭敬回道。
白瓷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接著頭也不回的離去。
而身後的瓊樓依然乖順的低著頭,但手上卻用力地絞起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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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毓寧結束了修煉,一大早地便敲起了忍野的房門。
隻見一男子衣衫不整,發須雜亂,打著哈欠開門,口中還抱怨著:“姑奶奶,大清早的你又要幹嘛!”
然而就在他看清楚來人時,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梅毓寧立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野師侄是把我當成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