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玉石俱焚3(1 / 2)

果然,二爺睜大了眼睛。

他警覺的注視著鬆尾:“一客兄,剛才你說什麼哩?”“沒,沒說什麼。”鬆尾支吾著,骨碌碌的轉著眼珠子。

二爺慢慢站了起來:“你說女人和孩子同樣活不了,是這樣哩?”

“你聽錯了,我是說,你我兄弟一場,你的女人和孩子,我負責保護她們活下來。”鬆尾提高嗓門兒,把左手入在自已左胸上,慎重的保證。

二爺又慢慢坐下,對家眷和孩子們的留念疼愛,居然讓他相信了鬆尾的保證,盡管是似信非信。

但是,麵對片崗和特別行動隊的殺氣騰騰,二爺自感凶多吉少。

練武之人,能達到二爺這種精湛高度的高手,早把生死看得淡而無味。

吾生吾死都不過是前生今世的輪回,一身皮囊包裹著的也不過是些湯湯水水腸腸肚肚。唯有在精氣轉換的瞬間,才感到有知覺的愉悅和快感,這就是所謂的活著了。

二爺想起死在自已掌風下的小鬼子如麻,泛起微笑。

“這麼說,一客兄,我的女人和孩子就交給你啦。江湖立誓,生生不息,說了假話,天雷劈打!你可要對她們負責哩。”

鬆尾如雞啄米點著頭,小鬼子把小水瓶遞了進來,鬆尾接過,想想,呼的扔出去,摔得粉碎:“這水不能喝,二爺,忍著點哩。”

二爺望望他,不解的問:“咋啦?有毒藥哩?”

鬆尾遲疑不決的點頭:“我是怕被人下了毒藥,二爺,容我再問一聲行嗎?”“行哩,問多少聲都行哩。”

“二爺啊,中國這麼大,人口這麼多,有你一個不多,無你一個不少,你為什麼要硬著不服軟嗬?漢奸不漢奸又怎樣啊?人,為要自已活著。死你一個桂二爺,能對皇軍的挺進和勝利有多大影響?能讓中國挽回戰敗亡國的局麵嗎?

人生苦短,稍縱即逝,以後,還有誰還會記得你?記得起一個普普通通的宛平桂二爺啊?”

鬆尾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知道,其實自已的忍耐已到極限;而片崗那頭蠢豬,也早就該發狂啦,二爺確實危在旦夕了。

“和皇軍合作,做了特務機關長的保鏢,你就可以輕鬆回家,繼續做你的鄉紳,練你的神功,喝你的香茶,這並不難啊。”

二爺一揮手,製住了鬆尾的囈語。

二爺莊嚴地說:“一客兄,你不了解中國人!不懂中國人!別再問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哩!”說罷,微微閉上了眼睛,雙掌攤在盤腿之上,腰杆挺得筆直,像一座神聖不可侵犯的雕像。

呯!

呯呯!

有人猛力踢著鐵欄,是片崗。果然不出所料,片崗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狂亂的嚎叫著:“鬆尾的,勸得怎麼樣的有?桂二的,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鬆尾怕這頭蠢豬脫口說出要處死桂二女眷和孩子的話來,急忙朝他使眼色,說到:“機關長,有件重大的事情,我出來給你彙報。”

可片崗原本就沒有再放鬆尾出來的打算,現在,見可惡的桂二,在重兵包圍之中,居然若無其事的閉起了眼睛打坐養神;而鬆尾卻在一旁一個勁的陪著笑臉,氣得臉都歪啦。

他想,鬆尾簡直丟盡了大日本皇軍的臉麵。這哪裏在勸降?分明是二個早該死的坐在一塊,演戲給自已看啊。

片崗揮起了右手:“各單位的準備!”忽地又放下了胳膊肘兒,湊了過來。

原來,片崗見桂二爺泰然自若,不理不睬的樣子,居然起了好奇心:嗯!光聽鬆尾這廝聒噪和女機要員密報,桂二如何如何的了得,可咱並沒有親眼看到呀。是不是以詐傳詐呢?

或者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功?據說在中國民間,這類騙子很多,層出不窮,唬得人們一驚一詐的。結果,牛皮一經戮破,不過就是會幾下花拳繡腿的貓腳罷啦。

“嗯,桂二的,你的本事真有的?”

片崗甕聲甕氣的的問,伸出自已一隻粗壯的胳膊肘兒:“要不,咱們掰手腕的有。”鬆尾眼皮一翻,差點笑昏花過去。

唉,真是頭不折不扣的蠢豬哦,和桂二爺比掰手腕?這不是太搞笑了嗎?

“嗯,你的,敢的?”片崗呼地脫了軍衣,露出了粗壯厚實的一雙胳膊肘兒,炫耀般在鐵欄外跳來跳去:“隨你的,左手的,右手的,都可以的有。”

桂二爺依然若無其事的坐著,根本沒當聽見。

片崗蹦了一陣,自覺無趣,眼珠轉轉,呼的拔出軍刀,白光一閃,鋒利的刀尖刺了進來。二爺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雙掌一夾,一收一推,呼,片崗跌出了七八丈。

待他鼻青臉腫的爬起來,那用上好鋼鐵鍛造的東洋軍刀,自刀柄以下,扭曲如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