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9章 玉石俱焚2(2 / 2)

實際上,自已現在已是罪孽之身,如果片崗要下令審訊,自已隻有被送上軍事法庭,然後蒙上黑布捆綁在木樁上,任雨點般的子彈打成篩子,了此殘身。

戰爭可不管誰對誰錯,隻認誰的官大權重。

眼下,北平特務機關長片崗大佐,就是皇軍在宛平的最高長官。這個矮胖的蠢豬,可是什麼壞事兒也幹得出來的,得提防著點才行。

螞蚱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求生的欲望,讓鬆尾變得順從和恭維,盡管他十分後悔,剛才為什麼不趁都趴在地上時,自已悄悄給這頭蠢豬來上一槍或擊上一掌?

那樣,形勢就會大變,自已就可以發號施令了。

“二爺,讓你久等了。”鬆尾抱起了雙拳,滿麵堆笑:“昨晚睡得可好?”不知咋的,一到了二爺麵前,鬆尾總感到自已仿佛就矮了一截。

麵對桂二爺挺得筆直的腰板,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一雙蒲扇大的巴掌和純厚沉默的厚嘴唇,前憲兵隊長總感到一種深深的怯意。

“有槍有炮有探照燈地伺候著,能睡好哩?”

二爺微微一笑:“一客兄,小水瓶沒水哩。”鬆尾就朝遠遠圍著的小鬼子罵到:“八格牙魯!沒水了的,不知道的?打水來的有。”

二個小鬼子就跑過來,離得遠遠的,伸出手來接。鬆尾惱怒的拎起小水瓶從牢門扔出來:“八格,我的病的有?神經病!”

小鬼子接過水瓶跑了,鬆尾又關心的朝正麵的牢房看看,問到:“孩子昨晚驚醒沒有?三姨太睡得可好?”

二爺沒回答,而是緩緩的微閉上眼睛。

鬆尾小心翼翼的瞅著他,說:“今天上午的槍聲,二爺聽見了嗎?”二爺虎的睜大眼睛,憤憤的問:“你們不是搞什麼參觀團參觀哩?怎麼又響槍又響炮的?還有哭哭啼啼,鳴裏哇拉什麼的,硬是安了心不讓百姓過日子哩?”

鬆尾就把上午發生的事兒,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二爺。

憲兵隊長一麵說,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麵鄭重的問到:“二爺嗬,請告訴我,如果你今天在場,你會怎樣做哩?”

二爺哈哈一笑,揮揮雙掌:“我請你們吃這個,免費的。”

鬆尾不死心,不以為然的咧咧自已薄薄的嘴巴:“唉,二爺啊,你何來對皇軍如此大的仇恨?江湖講冤有頭,債有主。你我之間,似乎並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吧?”

沒想到二爺放聲罵到:“放屁!我桂府四五十號家眷全死在你們手中;宛平又有多少百姓死在你們炮火之下?一客兄,恕我不客氣了。

在這個世界上,小鬼子是頂頂討厭,人人喊殺的二條腿瘋狗。你還敢此狡辯?還不快給本爺滾出去!省得我動掌。”

然而,鬆尾瞅準了他投鼠忌器的弱點,略為退退,又逼了上來。

“二爺嗬,你我兄弟一場,我得說實話,你不合作和答應,難逃一死啊。”“這重要哩?”二爺一揚頭:“隻要女人們和孩子活著,我桂二駕鶴西去又有何畏懼?”

“你這樣死硬,女人和孩子也活不了。”

鬆尾脫口而出,立刻一驚:遭了,說漏了嘴啦。很顯然,如果二爺知道即然女人和孩子再也出不了這座牢房,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放手一博。

到那時,鬆尾簡直不敢想像。

桂二爺的神勇和武功深不可測,他是吃夠了苦頭的。現在,越到最後關頭,鬆尾就越感到了活著的美好,他可不願意為了所謂的“大東亞聖戰”丟了自已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