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漓淚抬起下巴,明明個頭比北溟墨矮一些,卻用一種俯視的眼神,看著北溟墨,道:“別說是她父親,就是何家的當代家主,她的爺爺見到本小姐,那也得客客氣氣的。”
“噢!還有這等事?那卻是為何?”北溟墨問道。
慕漓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何凝心,壓低聲音道:“她爺爺年輕的時候,在帝都,曾經在百草閣當過學徒,後來被我曾爺爺看中,收為掛名弟子,何家才有了今天的局麵,就衝這一點,你說他是不是應該對我客客氣氣的呢?”
“那說明人家人品好,不忘恩情!”北溟墨道。
“切!”
慕漓淚嗤笑一聲,道:“就是因為他人品好,不然又怎會被我曾爺爺看中呢!”
“這就對了,說明我人品也好,要不然你曾爺爺怎會讓你們姐妹倆親自送藥上門呢!”
“本小姐一會還要吃飯,你要不要這麼惡心啊?”
“我隻是把事實說出來!”
“是不是出門忘了帶藥,要不要本小姐現在就給你配一副?”
……!
就在北溟墨和慕漓淚說話的時候,現場突然間一陣騷動,在一名司儀興奮的介紹中,蕭雲逸帶著南宮仙妍,還有一位白衣勝雪的絕美女子,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
“明月心!”
北溟墨也是站起來,看了一眼白衣女子,中等纖瘦的身材,一張精致的鵝蛋臉上,點綴著兩顆星辰般的眼睛,肌膚勝雪,氣質儒雅而高潔。
更為出奇的是,她雖是女子,卻作男子的裝扮,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用一方儒巾綁成一個發髻,若不是細看,真以為走進來一個翩翩少年郎。
“果然名不虛傳!”
慕漓淚歎道,轉過頭來,她對北溟墨又道:“喂!你未婚妻也來了耶!”
不知道為何,慕漓淚和北溟墨相處久了以後,感覺兩個人說話越來越隨意,她從未和一個人說話如此親近自然過。
“不要開玩笑!”
北溟墨這一次,罕見的沒有露出笑臉。
“小氣鬼!”
慕漓淚也是微微一怔,嘟噥了一聲,悻悻的坐了下來。
三個焦點人物進來後,便在司儀的引領下,坐到了宴會的上首位。
蕭雲逸坐下來後,目光掃視了一圈,剛好看到慕漓淚和北溟墨在下方不遠處,並排而坐。
而慕漓淚看過來的目光和他對上,隻一刹那,就將頭扭到了一邊。
目睹這一幕,蕭雲逸在放在桌下的手,將手中的折扇捏得咯咯響。
南宮仙妍也同樣看到了下方的兩人,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
在經過暖場之後,司儀便將這次集會的目的和意義說了出來。
大概就是對北部各大武道勢力,包括朝廷在內,為了自身利益,不斷挑起爭端,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的強烈譴責。
這位儒宗的司儀口才極好,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下來,剛剛還氛圍熱烈的宴會陷入了沉默中。
北部秩序混亂許久,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也是處處可見,儒宗以匡扶浩然正道為己任,儒宗弟子又豈能置身事外。
一些儒宗弟子麵露憤慨之色,恨不得將這些為禍世間的武道敗類斬盡殺絕,還天下一個太平。
就連慕漓淚也是神情肅然,她從小就在繁華太平的帝都生活,哪裏知道世間居然真的有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慘事。
之後,司儀便號召在場青年才俊,群策群力,商量出一條辦法,解決北部這一惡疾。
這下,現場的氣氛一下又活躍起來,不停的有人站出來發表意見。
或是奮勇自薦,主張奔走於各大勢力進行遊說,曉以大義,令其以天下蒼生為重。
或是主張聯合北部有誌之士,組成一股強大力量,蕩清世間罪惡的根源。
也有人主張暫時摒棄偏見,配合朝廷這次圍剿,誅殺各大勢力再說。
……!
一條條提議被擺到眾人麵前,不斷地被討論和否決,在熱烈的氣氛中,宴會進行了近一個小時,最終還是沒有達成統一結果。
在這段時間裏,北溟墨也沒閑著。
自從美酒佳肴上來以後,他的嘴巴就沒停下來過。在儒宗的聚會上,奉上美酒佳肴是常事,但很多時候,這隻不過是一種擺設,並不會真的有多少人,會在這種宴會上大吃大喝,最多就是喝幾杯酒應酬下。
更何況今天在場的都是北部儒宗的精英,不是修為高深,就是出身名門,帥哥美女占據絕大多數,更是加愛惜自己的顏麵。
隻有北溟墨這種修為不高深的莽夫,才會把這當成一次真正的宴會,而且他也確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