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墨自從戰艦上下來,到現在晚上時分,他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這些修為高深的天驕,還有那些顧及顏麵和身材的千金小姐們頂得住,他是頂不住了。
北溟墨不停地掃蕩著桌上的食物,咀嚼聲也讓附近桌的人,頻頻為之側目,連坐在他身邊的慕漓淚都覺得非常難堪。
她現在在北溟墨身邊坐立不安,仿佛那個大吃大喝的人就是她自己一樣,但又不得不強作鎮定,應付四周時不時投來的異樣目光。
如果可以,慕漓淚真的很想換到別的桌上去。
這人平時還算是溫文爾雅,怎麼現在這個時候,一點教養都沒有,慕漓淚心中怒罵著。
“味道真不錯,你不吃嗎?”北溟墨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問道。
“不吃!”
慕漓淚沒好氣回道,隨後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道:“本小姐是懂禮數的人家,和這種粗人不一樣,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不是一路人!”
如此這般,慕漓淚默念了幾次,終於做到了眼不見為淨。
“喔!那好,你那隻烤雁也給我吧,真不愧是北部特產,味道沒的說!”
北溟墨道,說著,他伸手過去,把慕漓淚桌上的藍羽雁也拎到了自己麵前。
“呀!”
一陣壓迫感從北溟墨腳上傳來,慕漓淚終於忍不住踩了他一腳。
不過發出痛呼聲的人,卻不是北溟墨,而是慕漓淚自己,她忘記了北溟墨今天穿著一身戰甲。
慕漓淚這一腳踩下去,不僅沒有踩痛北溟墨,反而被他戰靴上堅硬的倒刺,差點把自己的鞋底戳穿。
氣氛嚴肅的討論會上,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痛呼,自然引來了不少目光,就連蕭雲逸和南宮仙妍也是一臉奇怪的看向慕漓淚。
處在目光焦點的慕漓淚,腳痛得有些發抖,卻又不得不咬緊牙關強忍住,以免出更大的洋相。
“你幹嘛?”北溟墨也是奇怪的轉過頭來問道。
慕漓淚看著北溟墨一臉無辜,又略帶質問的表情,她目光充怨毒無比,恨不得將桌上的湯碗,扣到這個男人的頭上去。
“不小心踩到的!”慕漓淚呲牙咧嘴道。
……!
在一陣熱烈的討論之後,宴會又恢複了平靜,明月心提出來的提議,得到了一致通過,她主張儒宗弟子在蘭都城中籌集大量糧食善款,運往黑雁山脈,求助從那裏逃出來的難民。
同時在蘭都城附近,開辟出一塊安置地,盡快將這些難民安置過來。
這也是她此次來這裏的目的,整個北部,隻有蘭都城有能力做到。
洛河城雖然也能,但它現在在步家的掌控之中。
在座的都是蘭都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像何凝心就是同春堂的大小姐,籌集糧食善款,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雖然明月心達成了她的初步願望,但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救助難民,隻是治標不治本,北部混亂的局麵隻要一天得不到解決,難民就永遠救助不完。
但其他的提議,都是各持意見,誰也不服誰。
討論接近尾聲,一直保持旁觀態度的蕭雲逸站了起來,露出溫文爾雅的笑意,朗聲道:“各位靜一靜,請聽在下一言。”
北部是整個中州府最貧瘠的區域,從這裏走出去的人,自我感覺都矮人一截,更何況蕭雲逸作為帝都十大公子之一,他的氣度,更是讓在座的其他人為之折服。
很多富家千金的目光,甚至都沒有離開過他身上。
本來還有些熙熙攘攘的場麵,不消多時,就變得靜悄悄下來。
“剛剛大家的提議,我都聽了!都是一些非常寶貴的建議!”
蕭雲逸麵帶微笑,道:“但有一點我必須說的是,現在北部的情勢十分嚴峻,混亂的局麵一天得不到解決,百姓就會多一天的痛苦,大家的建議,就在下看來,都有些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感覺。”
蕭雲逸一下子全盤否定了所有人,但宴會上隻響起了幾聲輕微的竊竊私語,並沒有人站出來反對,因為這些北部本土的儒生,心裏都很清楚,他們的辦法在短時間內,很難達到想要的效果。
要是真有這麼容易,北部早就是一片太平世界。
蕭雲逸環顧了一圈,紙扇在掌心一敲,又道:“大家都想不出好辦法,但我卻知道在場有一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內蕩平北部所有興風作浪的勢力,還世間一個太平,我們或許可以聽聽他的意見。”
“轟!”
蕭雲逸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就連明月心也是睜大眼眸,目光不停地搜索著四周。
蕭雲逸當然不會隨口亂說,這裏居然有如此人物。
那他又是誰?所有儒生都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