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出來冰冷殺意的刀瀑從天而降,飛到半途中的金啟宇急急的扭轉身軀,使出渾身解數,才堪堪躲過這一刀。
驚魂未定的金啟宇,穩住身形後,突然感到腰間傳來一陣熱辣辣的感覺,他伸手一模,頓時摸到一股滑膩的液體,殷紅的鮮血滲透而出,把腰間染紅一大片。
“唰!”
一陣後怕湧上心頭,金啟宇的背上頓時冒出一片冷汗,剛剛那一刀,如果他躲得再慢一點點,現在已經被斬成兩段。
金啟宇雖然也是修煉武道修為,而且修為不低,但平日裏誰敢跟他動手玩真格的,即使是上戰台比武,也大多是他碾壓著別人打,何曾遇到過這種生死關頭。
身 份和地位,有時候的確是很有用,但如果事情跟這兩樣都沒有了關係的時候,所有人都有可能被殺死。
在真正的戰鬥中,有的隻有生命與生命的搏殺,這些在外在因素幫不了任何忙。。
而北溟雅娜更是沒有多少俗世為人處世的概念,她隻相信她手中的刀。
金啟宇從一開始就低估北溟墨在北溟雅娜心中的重要性,他根本沒有預料到北溟雅娜會不顧一切來支援。
要知道把後背對著一個聖者,那是純屬是找死的行為。
事實上,冥海聖者作為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武道聖者,自然不會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一道凝聚了聖道規則的劍波激射而出,隻是這道劍波被白元德擋了下來。
但白元德為了擋下這道劍波,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高大的身軀裹在一團混亂的劍氣中,從空中墜下,撞進一座宮殿裏。
而現在的金啟宇,卻根本沒有空閑去再去看煙雨樓中的戰局。
北溟墨冰冷的目光,向他看來一眼,吐了兩個字。
“殺了!”
他懶得去理會金啟宇這種角色,不表示他可以容忍對方一再攻擊自己。
曾經有一個很有名的問題,是這樣問的,如果一條狗咬了你,那你也要咬回去嗎?
絕大部分表現得寬容大度的正常人,都會回答不會,人沒有必要去跟一條瘋狗一般見識。
北溟墨也是正常人,他當然也不會去咬狗,但他會把那條狗直接抹死在大街上。
因為既然是瘋狗,放著它隻會繼續亂咬人,不跟瘋狗計較,看似一種寬容大度,但卻沒想過這種寬容,帶來滿大街亂跑的瘋狗,是一種什麼樣的危害。
寬容不分對象,有時候就是一種縱容。
更何況人對付瘋狗的方式,為什麼一定是要用咬?當問題的本身就是錯誤的時候,答案又有什麼意義?
收到命令的北溟雅娜,腳下的步伐沒有半刻停息,手中的黑刀畫出一道完美的圓弧,再次欺身而上,朝金啟宇攻去。
此時金啟宇身邊的武者紛紛退散,他再無高手護駕,隻得硬著頭皮,仗劍上來和北溟雅娜過招。
他在學院門口,曾經差點和這個女人打起來,更看得出對方真實修為隻有六階半聖,雖然不知道她現在用了什麼鬼法子,使得戰鬥力暴增,但金啟宇相信,以他的修為,即便是贏不了,想保住命卻不難。
隻要堅持到金家的增援趕來,北溟墨這些人今晚都得死。
夜空中的秦雅身邊沒有了兩個幫手後,頓時變得勢單力孤起來,雖然對手同樣也是一個人,但很明顯,和她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隻一道劍波,就將她護身的六道湮滅擊碎。
虛晃了兩刀後,秦雅的嬌軀化為一道紫光,逃之夭夭。
對情勢的判斷之準確,讓人不得不由衷的歎服,毫無勝算的戰鬥,此時不逃,更待何時,也難怪她在黑道上混了多年,還能過得這麼滋潤。
隻是她並沒有逃出煙雨樓,拉開距離後,便站住了身形。
冥海聖者眯起一雙老眼,目光冷然的看著遠去的秦雅一眼。
即便他歲數大了,但仍然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為誘人的美人。
一個男人追一個大美人,有時候會很困難,但一個聖者真想追殺一個半聖,那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
隻是冥海聖者並沒有追上去,因為還有更緊急的事,等著他去做。
金啟宇不僅低估了北溟墨在北溟雅娜心中的重要性,更是低估了她現在的戰鬥力。
一個修為暴增至九階半聖的天生武體,配上次神器級別的戰刀,根本不是他一個七階半聖能夠抗衡的存在。
真交上手,金啟宇才真正體味到這個女人有多可怕。之前他還有鄙夷冥海聖者打幾個半聖,都要這麼大費周章。
僅僅三刀,金啟宇手中的聖劍便被斬斷,一隻斷臂也飛了出去,殷紅的鮮血,從斷口處出狂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