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長及腰部的暗藍色直發的少女,身上穿著一件暗藍色的寬鬆的長款羊毛針織衫(對於設計者來說再熟悉不過了,是兵係的係服),兩條手臂像十字架上的耶穌一樣有氣無力的搭在椅背上,把自己歪歪扭扭放在橫著的一排座位上。樣子活像是剛被從紅色陶盆中剛拔出來製作成的幹菊花。
雖然還在上課,我是從後門偷偷進來的。我小心的繞到正在倒數第三排的她的旁邊,“喂,上課可以這樣坐的啊。”
“唉,你來了。”她像隻發呆的貓看著牆角似的看著我,似乎既不高興,也不驚訝,隻不過是慌忙把坐的姿勢調整了一個正常的大學生應該的樣式。
“你是不是?”我想問的是她是不是傷還沒好,才這樣坐的。
“不是。”她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像揮刀砍在砧板上似的說。
“那好吧,我來了,你有話就說吧。”
“那個墨守七...”
“不想。”我完全知道她要問什麼,幾乎不給她問完的機會就說。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就回答。”她像兩顆釘子似的盯著我的眼睛,說“我說完,你再回答,好嗎?”
“吭吭,”她裝模作樣的清清嗓子,“我剛才說到哪兒啦,哦,對了,墨守七處,參加吧,我超級想參加的啊。”
“你一個人參加不就好了。”
“我一個人都不認識,你既認識胡教授,好像和他還蠻熟的,還有那個夏艾厲,你不是說,見過她。”
“拜托,那又有什麼用呢,再說,你還是兵係的。”
我把頭往旁邊側了一下,身邊的幾個家夥正在聊的更起勁,似乎沒有空理會我剛才的危險言論,這就像在伊拉克的大街上說自己是美國人一樣危險。
“那有什麼關係,隻要讓我加入,我可以轉係。”
“真的這麼想加入,轉係都可以?”
“那有什麼,關鍵是要幫我,我一個人這樣去找他們,肯定不行。你如果去,就好說話了。”
“好吧,好吧,我幫你說一下,不過我要跟你說的是,不一定能行的,你一定要能接受的了失敗的打擊,再有,我是無論如何不加入的。”我隻有先委曲求全,假裝答應,但實際去不去操作就由我掌控了。
“超有趣的團體放在你的麵前,你都不想加入,你是不是有病啊。”
...到底是誰有病啊,我是不介意到大街上去發問卷調查來詢問大家的意見的。
“無論有沒有消息,盡快給我答複,OK?”她說“OK”的時候眉開眼笑。出奇不易的就像是笑容從一群嚴肅的撲克臉後麵用擠公車的勁頭,使勁的擠出來。
說起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還要多虧六天總。今天一早到他寢室發現他病了還沒起來,於是沒打招呼的情況下把他搭在坐椅後背上的兵係製服穿進來了。
“這位同學,你不聽課睡覺絕對沒問題,但是你在我的課上講話就絕對不能原諒的。”
糟了,被盯上了,如果被發現我可就不好脫身了。
結果,那個老師問了一個我絕對不會回答專業問題,還好有海沉冰在底下告訴我答案,她看來不是我想象中每天不上課,至少還是聽了一些課的,不然,老師故意刁難我的問題她怎麼想都不想就能脫口而出呢。
商量未果,這節課一下我就溜了,她也沒有強行挽留,趕在她對我進行第二次無道理威脅來見她之前。
我一個人無聊的往寢室樓走,其間碰到同學也打聲招呼,寢室樓也在山上的位置,我感覺自己像是青藏高原上的犛牛一樣,默默的爬著。
快到門口,也就是還沒有到門口的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從這裏大約可以看到樓管值班室了。一輛眼熟的大眾“煞”的一下停在我的麵前,正好把路擋住,其實這些車如果有感覺的話,也會感覺在我們學校跑比在外麵大馬路上跑要累的多吧。
車窗用比較快的速度降下來,露出駕駛座上的臉孔多少讓我有些意外,是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