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並不迂闊,他可以無視世俗眼光,頂上各種「不孝」丶「弑母」之罪名。但問題是,隻要他潛意裏仍視對方為母親;交戰,就會衍生出一種無形的心理包袱,很難再完全豁出去。
在任何生死大戰中,你都必須不留餘地,往死裏打,絕不能對敵仁慈。大決戰中,誰不夠狠,誰有一念之仁,就隨時會被人翻盤,萬劫不複,戒之!
所以對夜而言,無論怎樣看,講和都似乎比動手有利。現時他要做的,就是談判,服哀謠先別要殺自己,拖延買時間。
好聽點,這叫做動之以情;但其實到底,還是嘴炮。
「母親大人……」忽然間,夜醒覺自己應是「皇子」,身份尊貴,其實可挺直腰板話,不用那麼齷齪。「其實,隻要我們是母子關係,就根本沒必要為一件身外物大打出手,生死相向吧。母子廝殺,實在是大悲劇啊,我們不如大和解唄!」
「哼,你有辦法還我東西,自然犯不著製造悲劇。」哀謠冷哼。
她倒是開門見山,將其底線直接表明清楚,不用夜揣摩瞎猜。那就是:什麼都可商量,唯獨「狼元神」不校
事實上,除非哀謠撞邪,否則夜也不期望幾一句話便可服她。唯今之計,唯有循循善誘,慢慢引導母親大人,也好買一些時間。
「我明白母親的立場。的確,光球對你我都有大用,很難誰應讓步,誰應放棄,誰應有控製權的。但,我確信這不是個零和遊戲,非要一個裙下不可;我們可以先停戰,坐下來慢慢談,慢慢想辦法,相信總會有雙贏方案!母子倆,血脈相連,不必分出生死!」
「雙贏?」作為女皇兼無上強者,哀謠的話就是聖旨,又慣以實力壓倒一切,不易理解這個概念。「什麼叫雙贏?我哀謠要贏盡一切,不會讓別人占任何便宜,何謂雙贏?」
夜當即反問:「不,但你既然稱我為兒子,讓兒子成功,母親自己不是也高興,可引以為榮嗎?」
「不行,元神之事沒商量!兒子竊據了母親的寶物,理當歸還,此乃經地義!」哀謠怒叱,法杖上的晶石又再透『射』幽光。
看來,夜企圖「之以情」並不成功,在哀謠眼中,「仙夢」遠比「親情」看得更重,不會輕易讓步。但幸好,這並不代表夜下一步就要動手……因為親情打不動她,還可以曉以利害。
「母親,你恐怕太低估我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手,我也決不會坐以待斃,而必定會反擊!我會視死如歸,這樣即使最終不敵,你也必定要付出沉重代價,拿不回你的東西……」夜忽然臉『色』一沉。眼見哀謠手執法杖,聖威凜凜,大有目空下之勢,他也不想示弱;於是驀然間,也將雪之空丶火焰劍丶白狼之憾,狼之罰等悉數砸出,讓其繞體盤旋,以作抗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