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辰滅血衣蔽體,身上有無數個大小血洞,剛才的傷口仍未乾涸,令血水繼續流淌。
他並沒倒下,此刻仍立身原處,雙手正不斷結印,似在調息。而最叫人傻眼的,是「冥虎燈籠」竟憑空倒懸著,笠著辰滅的頭,看起來有些滑稽。
「呃,你幹嘛笠著頭?是在演戲法嗎,還是沒『臉』見人?!」夜天一陣疑惑,但馬上就恍然。
燈籠雖已跌落凡階,威力遠遜從前,但其中心仍能自成一個小世界。辰滅往內汲取靈氣,顯然受益匪淺,能快速修複傷體。
「哇,這塊老虎皮比小家夥還神異……」看著辰滅的血洞一個一個消失,夜天忽受啟發。
他聯想到海藍色光球,自己也有這麽一件神物,怎麽竟忽略了?於是,夜天開始模仿起對方,向小東西索要真氣。
「淙淙—」
說實話,小光球剛才身化紅箭,拚命製衡燈籠時,也消耗了大量精元。猶幸這家夥向來是個無底洞,複完速度比辰滅更驚人,因此夜天找上他後,不到片刻,便有感毛孔舒張,清醒了過來。
「哈,我回來了!」夜天大笑。他站穩後,隨即想反襲辰滅,然而一運轉起玄功,便又是一陣暈眩,有心無力。
看來,小光球並不能分他太多真氣,站起來可以,但若要短期內恢複戰力,則恐怕有難度。
不過對夜天來說,能站穩便足矣,他目前隻需要充大頭。驀地,他點指仍在結印調息的侍衛長,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才聽聞不少角鬥者對你……『有意見』。噢不,應說是恨之入骨。不如……我就全放他們進來,將你扒了皮,好不好?嘿嘿……」
說罷,夜天又想放聲大喊,但這次他還未開口,便彷佛聽到了腳步聲,遠處有「蹬蹬」微響。莫非,他們方才已驚動了外界不成?
夜天看向辰滅,這頭血狼本已無臉,這時還被燈籠罩著頭,實在不易判斷其情緒變化。但夜天猜想對方一心想低調,不願外人介入,對此必定很敏感。
那好,敵人不想我做的事,我偏要做,這是夜天一貫的想法。於是,他又要圈著嘴向外傳音。
「小崽子……」辰滅冷哼,終於開口表態。這時他仍然在調息,不能貿然出招,卻無阻其發出極森寒的笑聲。
「哈哈哈哈……」
突然間,辰滅摘下了燈籠,探手進去,像變戲法般,摸出了那口墨黑色玉笛子。接著,他乘所有人不提防,一劈手,把腳邊已鎖身的石天鳳揪了起來!
「小子,你敢再喊出聲,她馬上死!」辰滅冷喝,似在嚴正警告夜天。隻見一道黑影掠過,冰冷的玉笛子便抵了在石天鳳咽喉上。
這……分明是在脅持人質!
辰滅是什麽身份?!來自仙域,「天河五煞」中「嗜殺的血狼」,竟給夜天這三階修士,仰仗兩宗(殘缺的)靈寶逼入絕路,靠脅持人質保命!雖然他是受禁製之力所限,無法發揮五階戰力,蛋疼無比,夜天卻足以自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