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也對。」夜天一陣遲疑。縱使他仍在瘋狂掐訣,令一弓丶一箭圍繞燈籠飛旋,不讓它突破,但隨著時間流逝,小夥子卻倍感吃力,發現越來越難困住這宗靈寶。
個中原因,主要是黑毒的破壞力比想像中微,真的隻能在虎皮上烙些花斑,就沒有然後了。結果,燈籠很快已重整旗鼓,氣機陡升,準備衝出重圍,返還辰滅手中。
夜天自語道:「嗯,其實想想也合理。同為聖兵,天虹沾上黑毒後也沒被毀,何況現在還稀釋了……」
正因如此,夜天並沒太感失望,畢竟自己的三丶四階凡軀,怎可能與仙兵比擬。他看黑氣是劇毒,人家看它,可能隻當是墨水,怕弄髒而已,雙方的層次本難並論。
「嗬嗬,困不住就困不住,何必太看不開?」夜天釋然,打消了奪寶之念,也不代表在等死,他很快又心生一策。
「咻—」
夜天指頭一拽,紅光箭旋即與仙弓聚合。接著下來,兩者不再圍觀燈籠,而是留下了一束殘影,快速飛回夜天手中。
「噓,還是有靈寶在手,心中比較踏實。」夜天一陣嘀咕,卻始終眼觀八方,未敢一刻鬆懈,擔心燈籠解圍後會反襲。
它會追過來嗎,這可是未知之數。了解侍衛長的前世今生,就曉得他是狠荏子,又極難捉摸,未到最後關頭,也難料有什麽底牌……
還好,辰滅或許急著收複靈寶,也未有進擊,讓夜天得以喘息。就此,雙方暫且停手。
「呼呼……」夜天行將虛脫,像進入了喪屍模式。接回仙弓,已令其精元徹底抽空,短期內難以回複。這時他手攝寶弓,竟感到它如重千斤,難以再舉起,隨後更雙腿發軟,兩次倒地又再起。
「不行,我絕不能先他倒下!」夜天雙眼緊攥,眼神堅定,縱使天旋地轉,他仍未敢片刻耽擱,須繼續依計行事……
他要出去搬救兵!
一步丶一步。夜天幾近不支,隻能以仙弓為拐杖,艱難地踏上石階。蒙朧中,他幻想出自己在回頭揮手,輕挑的喊道:「辰黑臉,再見了!嗬嗬嗬,你想繼續,咱們就往外麵打,外頭比較熱鬧!」
夜天已抓到對方的軟肋。到目前為止,辰滅仍是唯一知道姊妹們秘密的人,並一心要獨吞天狼真元,因此過程中必須保密,不能太高調。
夜天卻要逆向思維。角鬥場當前人來人往,要招聚一票人過來搞局絕非難事,屆時事情一旦鬧大丶曝光,絕對是辰滅的災難。
「過來啊,這兒有戲看。過來啊,來圍觀一下…...」
說實話,夜天此時幾近虛脫,頭暈目眩,步履極不穩,連自己最終有沒有喊出聲,還是隻有頭腦在喊,他亦搞不清楚。
「像聽到回音,是幻覺嗎?還是我發出的……」
縱然不肯定,夜天還是自覺喊了出聲,應已驚動外界。麵對隨時有人闖入的可能,他身後的辰滅理應急眼才是,隻是不知怎地,此人竟許久不見動靜,相當反常。
「他在想什麽?做嘛不吭聲?」
夜天很費解,於是扭頭一看,卻霎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