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每當她跟溫瑜海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碰自己,即使他們是在約會,他們連最基本的牽手都不曾有過。
到目前為止,他們僅有的一次接觸就是那次在醫院門口的擁抱。
心裏沒由來的慌亂,薛佳怡看著安瀾消失的地方發呆,明天就要訂婚了,希望不要有太多的變化!
這一邊的安瀾跟隨著保鏢上樓,到了門口就看到薑興修。
這還是安瀾回國以來第一次見到他,略顯尷尬的打招呼,“薑大哥。”
薑興修沒有什麼表情,“先生在裏麵等你很久了。”
因為早就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而且那一天著實給他了很大的驚訝了。
不僅給她去找醫生,甚至還接到來自溫泰鴻的電話,質問為什麼溫瑜海不到場的原因。
不應該回來的,一回來就惹了這麼多亂子。
但是潛意識裏他還是希望他能夠回來的,因為現在溫先生的脾氣比起以前,真是相差萬裏,整天陰霾著心情,不要命的工作,而且抽煙喝酒都比較厲害,兩個人這才分手多久,溫先生就因為胃病複發進了好幾次醫院。
薑興修替她打開門後又關上,安瀾膽怯的往裏麵走,所在袖子裏的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
外屋沒有看到人,隻瞧見桌上擺了十幾個空酒瓶,情不自禁的蹙起眉頭,不要告訴她,這些酒都是他一個人喝掉的。
她還沒忘了,去年在美國的時候,他為她買醉買到醫院裏去了。
他一向不能喝酒的,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胃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轉。
忽地聽到裏麵的房間傳來低沉的男人的悶哼聲,腳下快的生風,想也不想的便推開.房間門。
往前跨了小小的一步,腳底下似乎踩到什麼柔軟的東西,安瀾低著頭一看,是他的領帶,移開腳步,蹲下身子撿了起來。
目光往床.上的男人看去,大半個身子躺在床.上,西裝外套隨便丟落在地上,裏麵的白色襯衫也敞開了好幾顆紐扣,露出大片精裝的胸膛。
這房間裏都沒有開暖氣,而他就這樣躺著,就不怕再次感冒嗎!
其實喝酒本身就可以加重感冒了,他果真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嗎?
安瀾走到床櫃邊,剛彎下身子去拿遙控器,還沒站起身來,手臂上被一股大力拉扯,她來不及防備,整個人撲向溫瑜海的胸膛上,嘴唇恰巧磕在他的下巴上。
安瀾慌忙的從他身上爬起來,捂著嘴,牙齒磕破了嘴皮子,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相對的,溫瑜海的下巴上被她磕出了一個紅印,照理說他應該比自己更痛,而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惟有抓著她的手臂沒有鬆手。
喝多了的人就是有這樣的一個好處,沒有知覺,所以再怎麼受傷也不會感覺到痛,一旦醒來,疼痛就會從傷口慢慢的擴大,從而擴散至整個身體。
安瀾使勁地讓去掰開溫瑜海的手,但奈何他就是個大力士,仿佛她的手已經變成了他的私有物,即便睡著了,他也死死的霸占著她的手,根本就扯不下來。
於是乎,她就隻好把暖氣打到最高的溫度,讓房間快速暖和起來,因為他的手實在是冰涼。
即使不看桌上的酒瓶,也可以知道他喝了很多酒,他喝的很醉,從他身上難聞的氣味就可以判斷的出來。
他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卻能夠忍受這一身惡臭的酒精味入睡,看著他的睡顏,好久沒有看到他睡覺時候的模樣了。
他讓她來酒吧找他,結果自己醉的不省人事,這樣也好,反正麵對他的選擇,她也給不出答案給他,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也好。
沒有怨恨,沒有苦苦相逼,更沒有冷目相對,安瀾喜歡現在的狀態。
她的手仍然被他抓著,安瀾隻好坐在床沿邊上,傾身附上去,拉扯起一角被子給他蓋上,確保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後,安瀾這才跪坐在他的身邊。
她想這一/夜或許是她這半年來過的最舒心的一晚,可以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入睡,應該也是一種滿足吧。
隻是,為什麼他在睡夢中也是皺著眉,是在煩公司的事情嗎?
伸出另一隻沒有被禁錮的手,情不自禁地想要覆上他的眉頭,沒有理由的,她希望他能夠一直開心,自然而然的也不希望他連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
覆上他的眉頭,手掌順著他的眉心慢慢的往下揉捏著,幫助他更加舒服一點。
正當安瀾想拿開自己的雙手時,溫瑜海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抹陰鷙登時迸發出來,看的安瀾一陣心慌。
像是觸電般地縮回自己的手,支支吾吾的說,“是、是你發短信讓我來的,我、我才來的。”
聲音又細又輕,話音剛落,她就低下頭,不敢去看他。
胸腔裏一顆心髒鼓跳的厲害,七上八下的,猜測著他會說什麼,他的眼神……
那麼陰鷙,就像在看仇人一樣,除了怨恨,她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了。
就在安瀾等待著溫瑜海的聲音,手臂上又是一陣劇痛,她反應不過來,身子向床.上撲到去,腦袋一陣暈,眼花繚亂之後,她的眼裏就隻有他獨自一個人。
放大的俊臉,深邃的眼睛裏滿是/寵/溺與柔情,宛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大海,將她吸入其中,不禁讓她產生了幻覺,仿佛剛才用那陰鷙的眼神看自己的男人根本不是溫瑜海。
男上女下的曖/昧不已的姿勢,她伸手推了推溫瑜海的肩膀,他壓的自己喘不過來氣,她甚至能感覺到從他胸口處傳來的心跳聲,夾雜著自己的,交織成一種音律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安瀾剛要說讓他起來,他卻俯下了頭吻住她的眼睛,然後貼到她的耳鬢邊廝磨,“抱歉,我還以為你是其他女人。”
安瀾不知所以的看著他,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隻是身側手緊緊的揪住身下的床單,呼吸有些急促。
溫瑜海又抬起頭,唇角微微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嘴角的梨渦深陷,“自從你不在後,顧修霆他們每次都找不同的女人往我床.上送,我很厭惡他們。”天籟的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動聽極了,“還好我等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