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樓開始,傅雲領著莊之武,和正在進行修複工作的工人們說:“嘿,大家好。今天新領導上任了,我們想來收集一下大家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然後找個代表,或者就由我當代表,統一向理事長提出來。”
旁邊的莊之武臉色鐵青,莫名其妙地身上就多了這麼大一個鍋。而傅雲波瀾不驚,大概從前就常做這種事。
“那能有什麼意見呀……”有人說。
“你別不好意思提呀,剛才不還罵他是個傻×嗎?”有人說。
“說實話,他這種管理方式我是真的不讚同!雖然嚴格點是對的,但是有點不近人情了。他肯定就是在城市裏呆慣了的那種人,他這個樣子在這裏混不下去的……”有人說。
大家的意見都很大,顯然都不太適應這種冷酷無情的管理模式。這個話題一開場就停不下來,絲毫沒有人懷疑傅雲有什麼別的目的。
傅雲說,有些人的態度暴露了自己的價值觀和組織認同,還有些人的態度是裝的。
傅雲盡量讓自己顯得站在中立視角,而莊之武隻管給他們添柴加薪,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辯論。我獨自站在角落裏,並不知道傅雲從中辨析出了什麼端倪。
十分鍾後他們就上了二樓。
二樓的情況和一樓沒有什麼不同,但傅雲花的時間更少一些。二樓有些負責製圖的工程師,他們平時足不出戶,不太關心外界消息,傅雲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並沒有過多試探。
三樓有幾位負責調校機關效果的專業人員在忙活,忙得都沒有什麼心情回答傅雲的問題,傅雲匆匆走過。
四樓很亂,牆皮都被扒開了,機關零件散落一地。工人熱絡地聊著天,看見傅雲過來,一直拉著傅雲不讓走。
五樓就很冷清了,隻有兩個人,話不多,但也說了一些意見。五樓的話還沒有說完,理事長大人出現了。
莊之武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原地,傅雲讓那兩個人先走開。
“有人說,你在鼓動大家反對我。”他說。
“理事長消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但我們也是合理提意見嘛,就事論事,也不知反對你。”傅雲說。
“你們什麼等級,就以為自己有資格提意見了?”理事長說。
“你的等級也不算高啊……呃,再說聽不聽是你的事,但我們有說話的權利。”傅雲說。
“活幹完了嗎?就想說話?”理事長說。
傅雲嘿嘿一笑,順著這個台階返回地下室。
確認理事長大人走遠後,傅雲對我們說:“還行,理事長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隻知道我在反對他。看來所謂的‘暗中監視’也不是很強大,至少沒有聽到一些關鍵的信息。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是一直在監視,否則以我的能力,不會發現不了。”
莊之武提醒道:“有可能人家很強大,隻不過跟理事長不是一路人,有些事沒告訴他。”
傅雲看著天花板,承認也有這種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
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滔天塔除了一到五樓有其他工人,還有幾個人在附近的地麵上工作。理事長大人大概在那兒監督著,傅雲決定放棄那一部分。
晚上傅雲又溜到工地外,想要聯係係統——是的,他至少認出了我島七大派係中的三個,在工地上都有收買或者安插眼線。
雜務女工林依,應為落鯨團高層布置的人手,負責看顧主上。
塔下植被恢複工程師徐萬福,應為沉錨大廈安插的眼線。早在他設計殺死夜晨的時候傅雲就有此判斷了。
三樓機關調校員許誠、周虎,應為深藍山莊的眼線。傅雲在深藍山莊幹過,對那裏的行事風格十分熟稔。
五樓偽裝工人劉盛,身份可疑,但無法確定與各種派係有關。
但他們應該都不是所謂“暗中監視”傅雲的人。
“算了,等我升了級,就離開這裏,也不管有沒有人暗中監視了。”傅雲說。
傅雲把他的答案說給係統,這次係統打出了“85/100”的分數。係統提示道:“恭喜,你可以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