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按照約定，係統會給傅雲提供一些對升級很有幫助的資料。傅雲沒有主動向我提起這件事情。我私底下問了他，他起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肯定道確實有提供這樣一些資料。
他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也沒特地向我們提起。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這些資料並不是以文檔的形式直接發給傅雲，而是給傅雲提供了一個地址，要求指定時間去取。傅雲顯然對這一點心有懷疑，料定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但具體可能出什麼問題，他也說不上來，他什麼都不知道。
此後他便絕口不提這件事，對莊之武也沒說過。
距離指定的時間還有兩天，但傅雲也並不是無事可做。他擬定了一個計劃，要不著痕跡地和工地上的每個人都聊一遍，借此猜測他們是否可能肩負著各大派係所布置的特殊任務。
他給我看他擬定的計劃。我說：“你安排得太寬鬆了。”
傅雲說：“急什麼，又沒有時間限製。未來還長，不用著急。”
對於傅雲來說，想要和每個人聊天而不引起注意，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為傅雲平常話就不少，跟每個人都有得說。隻是傅雲的工作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滔天塔較高樓層或外圍的工作者，如果貿然前去，就會引起懷疑。
所以傅雲選擇在吃飯和休息的時候執行這項任務。這樣顯得比較自然，畢竟他平時吃飯和休息都會和各種各樣的人說話。不過缺點就是比較慢。
他確實做得不露痕跡，有時我也分不出來他到底隻是在聊天，還是在完成任務。傅雲所問的無非是些平常聊天的話，但仔細分析也隱約能發現其中的邏輯性。
閑談的內容實在事無巨細，讓人抓不到重點，因此恕我沒法提供樣例給你們。
這樣度過了煎熬的兩天。煎熬是來自於等待。直到那時，傅雲隻詳細調查了小刀、周工、書蟲等有限的幾個人。我感覺他的整個心思都撲在那些資料上，對任務都不是很上心。
這天中午，莊之武如往常一樣興奮地喊著收工，呼喚傅雲一起去吃飯。傅雲輕描淡寫地應道：“不了，我還有點事，你們自己吃。”
他甚至沒說他是去取資料，就想這樣一個人默默地就去了。
我和莊之武對視一眼，假裝要去吃飯。
傅雲向著門外走去。門衛大爺目送他離開，隨後貌似漫不經心地跟了上去。
我和莊之武也跟了上去。
我們都不知道傅雲要去的地方具體是哪。門衛大爺、莊之武和我，我們都不是講求嚴密邏輯分析的運籌方向，因此都未意識到一個小問題：傅雲上了公交車。
這會讓我們很難跟蹤。
現在並不是高峰時段，公交車上人不會很多。這種情況下，一輛車跟在後麵已經夠容易引起他注意了，如果門衛大爺打了一輛車、我們再打一輛車跟蹤門衛大爺，難保不會被傅雲發現。
莊之武說：“我們幹脆一起上了公交吧，我們又不是做壞事！”
我說：“本來也可以的。但是門衛大爺怎麼辦？我們直接暴露出來真的好嗎？”
莊之武說：“門衛大爺會怎麼做？他會叫輛車跟上雲哥嗎？”
我說：“我想，他沒有別的選擇。”
莊之武說：“那我們也還是叫輛車跟著吧，發現就發現，又沒什麼。”
我們精心計算了叫車的時間，非常驚險地跟著前麵門衛大爺的車。也不知道傅雲發現沒有，反正門衛大爺看起來是沒有發現。
傅雲觀涯區的城郊下了車。
我們看見傅雲拐進一條小巷，隨後門衛大爺悄悄地跟了進去。莊之武帶著我不動聲色地跟上。我們走到小巷的入口處，謹慎起見，莊之武先貼著牆往裏麵看了一眼，不想這一看卻被嚇了一大跳。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傅雲。
“門衛大爺呢？”我問。
“什麼門衛大爺？沒有人來啊，我沒看見。”傅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