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鳥兒怎麼可能說話。”情勢大變,男子的臉色也微微有些沉,惡狠狠的瞪了雲溪一眼。
雲溪卻毫不畏懼的一笑:“是啊,鳥不會說話,可是銅板會說話。”
說著,指著水碗道:“老伯是賣糖餅的,所以手上總是沾滿油糖漿,也因為這樣,他的銅板也會沾了油,而方才,所有人的銅板都沒有問題,隻有你的,泛著油光。”說著,挑眉:“怎麼樣?你還不承認?”
一番話,說的男人啞口無言,周遭的人更是不住的指責了起來:“連個老人家的錢都偷,真是不要臉啊!”
“就是,還是不是人了,有手有腳不做活,竟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著,男子有些惱羞成怒,但是人單力薄又不敢與眾人對抗,隻能抬手一把推開眼前看起來有些單薄的雲溪,拔腿就跑。
“抓住他!”雲溪本能的喊了一聲,話音未落間,卻有一真淡淡的龍涎香氣自跟前飄過,還來不及看清是誰,先前那中年男子已經驚呼了一聲倒在雲溪的腳邊:“哎呦!”
抬眼,就見慕容弗用腳壓著中年男子的手臂,冷冷哼聲:“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可惡至極!”
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厭惡,說出來的話亦是極為正義,引得周遭的人一陣的拍手稱快。
這時有人找來了街上巡邏的衙役,方有人來將那小偷帶走,周圍看熱鬧的也都散了去,慕容弗方走到了雲溪的跟前。
“顧家姐姐好聰穎,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幾句話便將那賊人說的啞口無言,親手將偷來的銅板奉上。”
慕容弗笑盈盈的開口,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崇拜。
雲溪愣了一下,忙做出惶恐狀:“太子殿下過獎,臣女愧不敢當!”
“哈哈,有什麼不敢當的,我說你是,你便是。”身子尚未低下,卻已經被一雙手拖起,慕容弗朗朗一笑,笑容明媚的如同正午的日頭。
太子慕容弗乃當今皇上的獨子,是以皇帝寶貝的很,不過慕容弗卻並未因此而沾染上狂妄自大的惡習,反而因為自小在一堆公主當中長大,性子單純的很。
雲溪方直起身來,望著他清澈的眸子裏透出來的真摯,她也不再推辭,隻是勾唇笑了笑:“對了,殿下怎麼在此處?今兒個不用上課?”
“誒?你還不知曉?”聽她那般問,慕容弗揚了揚眉心,一雙清澈的眸子裏盡然是沾染的笑意:“春和與我一道出宮,說是你前些日子受了傷,要回家去探望你。”
咿?
這下輪到雲溪錯愕了,“我方才離家之時,他尚未回去,莫不是錯過了。”
這樣一想,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弟弟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若是錯過,豈不是太可惜。
當下便告了辭預備著離去,慕容弗卻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頭裏:“我在這裏等著也無趣,不若與顧家姐姐一道去趟將軍府走一趟,好等著與春和一起回宮。”
雲溪聞言,自然是不做推辭的,方走在他的身後,一路向著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中。
春和正預備著出去找尋雲溪,就見姐姐與太子爺以及鈺寧一道匆匆的回府,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姐姐,殿下,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
雲溪拉過弟弟的手,還不待開口,就見身後的慕容弗哈哈一笑:“你可得好生感激我了,若不是我碰上你家姐姐,你今兒個這一趟,就要白跑了。”
嬉笑的語氣,全然沒有一絲傲嬌的意味,春和聞言,也隨之一笑,朝著慕容弗做了個揖:“那小的多謝殿下了!”
慕容弗沒有兄弟,而春和亦然,從前在府中也隻有雲溪與容輕雪以及那些丫頭們,是以兩人的性子相似,極其能合得來,沒有外人的時候,便如兄弟那般的自在。
雲溪
在一旁瞧著,倒是不覺抿嘴一笑。
怪不得弟弟不愛回家來,有慕容弗這樣的朋友,想來他在宮中的日子也是歡快的吧?
“姐姐,你的傷都好利落了嗎?之前便想要出宮來探望你,奈何父親不許,這才拖到如今。”沉吟間,春和已經拉著她的手進了花廳,一邊走著,一邊小聲的抱怨。
父親的考慮雲溪倒是明白,畢竟當時自己落難,若是連累了顧家,春和在宮中有太子庇護,興許還能不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