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將目光聚焦在那二人身上,冷不丁響起的清脆聲音傳來,柔柔的卻帶著些許的篤定。
“看吧,這個小兄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小偷。”中年男子見有人站在他這邊,恨不得立馬撲上去。
雲溪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退,避開他的目光。
“那你說說看,小偷是誰?難不成真是這隻鳥兒?”周圍的人紛紛議論。
“對。”雲溪一臉篤定的點頭,連連讚成:“我很同意兄台你的說法,這隻鳥兒的嫌疑很大,我看啊,小偷極有可能就是它。”
“這怎麼可能?”老人家急了:“小兄弟,你不要在這信口開河了,一個畜生怎麼會偷東西呢?”
周圍人哄堂大笑,覺得這是愚不可及。
鈺寧也覺得雲溪在胡鬧,連忙上前,拉住她,低聲道:“小姐,別鬧了。”
雲溪擺擺手,給了她一記安定的笑容:“大家不要笑,我來證明給大家看。”
說著,拿起一旁老伯攤子上的竹棍,在鳥籠麵前饒了一圈,又對著地麵狠勁敲了一下,“鳥兒,你這頭大膽的胖鳥兒。”
雲溪繞著拿著鳥籠的那個男子轉了一圈:“現在,本公子來審問你,你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溪瞧了瞧四周的人,半蹲下來,“你偷了老伯的錢你承不承認?”
籠子裏的鳥瞪著眼,轉身便不作聲響。
雲溪一笑,拿著竹棍捅進籠子裏,對著鳥兒敲了一下:“好個冥頑不化的胖鳥,竟然將反抗進行到底,看本公子給你點厲害嚐嚐!”說著,又敲了兩下。
鳥兒吃痛,扭了扭身子,嘴裏吧唧吧唧哼哼著。
“肯招了吧!”
雲溪一笑,將耳朵靠近籠子。誰都不知道她這是在做什麼,隻當是把戲看了當樂子,盡然是嘲笑的模樣。
雲溪卻似是渾然不覺,隻是對著那隻鳥籠子念念自語,聽著鳥兒哼哼,她便隨之連連點頭:“早招不就好了,免受這皮肉之苦。”
那鳥兒又哼哼幾聲,雲溪方才起身,對著周遭的人抱拳:“這胖鳥已經招供了,確實是它偷了老伯的錢。”
“它真這麼說了?”那中年男子忙問。
“對呀。”雲溪點頭。
“哈哈,我就說了吧,不是我。”那男子得意,高聲大笑。
“這怎麼可能!”所有的人都覺得荒唐,那老伯更是欲哭無淚:“一個畜生怎麼會偷錢,小兄弟,你倒是說說看,它把錢藏到哪裏去了?”
雲溪神秘一笑:“鳥兒說了,它上有高堂,下有兒孫滿堂,偷錢實在是出於無奈,所以,隻要大家發發善心沒人捐出一枚銅板來,給它的家人留足口糧,那它就告訴大家錢在何處。怎麼樣,大家若想知道銅板在何處,那就捐出一文錢來!”
雲溪走到老伯的攤子,拿了碗水。然後,朝著鈺寧使了個眼色。鈺寧雖然不知道雲溪是要做什麼,不過小姐的話哪有不聽的道理。
當下會意,接過碗來,繞著眾人走了一圈。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要不要湊這個熱鬧。
“好,我倒是想看看,這隻鳥兒如何說話。”正在這時,卻有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
雲溪聞聲瞧去,隻見是一年輕的男孩子站在人群的最前頭,雖然身量很足,但是眉宇間的稚氣確實未退,來回不過就是十四五歲的模樣。
見鈺寧過去,修長的手指執起了一枚銅板扔進了水裏,而後抬眸,直直的望向了雲溪。
分明是認得的模樣,雲溪一愣,下意識的便要過去行禮,卻見男孩子隻是略略的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處理旁的事。
雲溪方停了腳步,心裏頭卻腹誹著,慕容弗怎麼會在這裏?
這時眾人見有人投了銅板,紛紛效仿--倒是想看看這個白淨的小公子要做什麼。
雲溪這才稍稍的回了神,滿意的瞧著眾人將銅板一
枚一枚投進去,最後走到中年男子跟前:“老兄,你不是想洗脫罪名嗎?”說著,將碗往前靠了靠,“往裏仍一枚銅板,我就幫你洗脫罪名。”
男子十分不情願的從袖口中拿出一枚銅板,扔到水中,本來清晰的水麵立馬浮現出一層薄油來。
雲溪拿著水碗走到中年男子跟前,朗聲道:“鳥兒說了,銅板在這。”說著,拿著竹棍敲敲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