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寬慰起了她來。
方玉蘭才不管雲溪的死活,甚至她本就希望雲溪能夠死的徹底,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這會兒,她也有些慌了,隻能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香囊的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裏?查出來了嗎?”
顧將軍搖了搖頭:“逸王未提,皇上也沒說,雲溪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大抵查不出來了。”
一句話,讓方玉蘭鬆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並未露餡,看來錦子洲做事還算是牢靠。
“人沒事便好,那些事便交由皇上去查好了,姐夫你是不知道,這兩日我與輕雪有多麼的擔心雲溪。”
提及容輕雪,顧將軍的眉頭又緊了一下,不由得又想起了逸王與雲溪來,那般的疑惑又湧上了心頭。
“雲溪與輕雪姐妹倆到底怎麼回事,你可知曉?”
他忽而問了一句,卻問的方玉蘭一怔,前因後果思緒翻轉,半晌,她柔聲的開口:“大抵是因為逸王吧!”
一句話,讓顧將軍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卻並未多言,隻是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雲溪的事就別管了,有丫頭們伺候著,放心好了。”
方玉蘭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姐夫,不知我與輕雪能否繼續住在昕雪苑。雲溪回來了,我怕她不高興。”
“不會的,住著吧,隻要你別去招惹她,安安生生的便好。若是她問起,就說是我的意思。”
顧將軍淡聲一句,方雲蘭見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多說,轉而福了福身,轉身離開。
雲溪臥床一月餘,身上的傷總算是好了個差不多。
春去夏來,時光倒是流轉的快,待她能下地行走之際,外頭早就是青翠的一片。
這期間,她也聽說姨奶奶與表小姐回了昕雪苑,甚至聽說方玉蘭時常出入書房。
雲溪知曉她定是想趁著自己身子沒好就先下手為強,也不去理會,隻安心的養傷。
如此,身子倒也好的快,待能下地行走之時,頭一件事,便讓鈺寧攙扶,趁著傍晚天氣涼爽,出了門。
天氣正好,不似晌午那般的熱,如今涼風和煦,撲麵而來,輕輕拂過長發。
雲溪走的極慢,鈺寧在一旁護著,走了片刻,卻是有些不解:“小姐,這不是去園子的路,咱們要去哪兒啊?”
“昕雪苑。”雲溪輕聲了一句,卻讓鈺寧越發的不解。
小姐先前不是與表小姐鬧得不愉快,怎麼這會兒身子剛好,便要去昕雪苑?
卻沒多問,隻是隨在身旁,一路而去。
方玉蘭正與容輕雪在屋裏用晚膳,聽白蘇通稟說大小姐來了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掛上了一副溫柔的笑意起身迎了出去。
“雲溪,你來啦,身子好些了嗎?”
雲溪已經抬腳進門,聽她這樣溫柔的言語,不由得冷冷一笑。
不著痕跡的躲開她伸過來的手,轉而在屋內掃了一眼,方自顧自的在鈺寧的攙扶下去了飯廳的主座上坐定。
方玉蘭的臉色明顯一僵,卻又不能發作,隻是殷勤的上前去拿了一個軟墊放到了座椅上。
雲溪這一番沒有推辭,隻是斜靠在那裏,慵懶的開口:“姨母,用飯呢,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有些事,清楚之後便不想再虛以委蛇,是以從進屋開始,雲溪的臉上雖然掛著笑意,卻是冷笑,嘲弄的笑。
落入方玉蘭的眼中,她不免有些恨恨的,但是麵上卻得佯作熱絡:“怎麼會不是時候,你能來,我開心的很呢,你還沒用飯吧,白蘇,快給大小姐準備碗筷...”
“不必了。”雲溪卻冷冷的打斷她的殷勤獻媚,毫不留情。
若說從前雲溪總是憐惜著方玉蘭,那麼如今餘下的隻有恨意。
從前有多憐惜,如今便有多恨,甚至多過對待容輕雪。
方玉蘭不由得握了握拳頭,心裏罵的狠勁兒,表麵依舊不能流露,倒是一旁的容輕雪,有些看不下去,當下一聲厲嗬:“顧雲溪,你傲嬌什麼呢,對誰使臉子!是姨丈許我們回來的,你若是心有不滿,便去找姨丈理論,別在我們這裏擺出一副誰欠了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