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的秋天過去了,潔白的冬天如約而至,天才亮,雪花便飄飄灑灑的灑向大地,處處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沐婉歌素來就怕冷,到了冬天,更是如此,恨不得把自己包裹在暖暖的被窩中,沐厲秉知道沐婉歌怕冷,所以吩咐著處處都備著火爐。
“大小姐。大小姐,您別睡了,該去向老夫人請安了!”清歌看著熟睡的女子,晃了晃其身子。
“啊?幹。幹什麼呀?”沐婉歌含糊不清的答道,隨即又轉了個身,睡了起來。
“大小姐何時這麼貪睡了?大小姐快點起呀!一會遲到了,又要讓別人說是非了。”清歌把厚厚的床幃拉開,一道光芒射了進來。
“好,好,馬。馬上。”沐婉歌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氣。這才肯起身。
沐婉歌穿上了自己的魚戲蓮的粉紅色的繡花鞋,懶散的走到梳妝台上,草草的洗漱一番後,沐婉歌便穿了一件茜素青色暗花蝶紋浣花錦比甲,內罩一件月白色春衫,頭戴羊脂色茉莉小簪,簡單素雅,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沐婉歌抱了個婁金金絲暗花手爐便匆匆出門,走到小道內,看著雪花如鵝毛般飄飄灑灑,沐婉歌一時陶醉,便脫口而出古代詩人的名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清歌疑惑的搖了搖頭:“大小姐,您這描寫的不是春景嗎?”沐婉歌笑了,親昵地拍了拍清歌的額頭:“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呀,看起來是描寫春景的,實則是描寫雪景的。”清歌仍舊迷迷糊糊的:“哦。”
沐婉歌快步走進了老夫人的沉香閣,一陣檀香縷縷飄來。沐婉歌作揖:“祖母安好。”老夫人點頭示意。沐婉歌安靜的坐下,端起一杯鐵觀音,嗅了嗅,讚歎道:“好香的茶!”老夫人笑了笑:“當然咯,這茶是去新鮮的露珠炮製的,還加入了一味特殊的藥材,才回這麼香。”
“二小姐到!”門外的小廝高亢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沐婉晴一臉驕傲的走了進來:“給祖母請安,給嫡姐請安。”
“妹妹病好了嗎?”沐婉歌喝了一口茶,眸子一抬都沒有抬。
老夫人則沒有理會沐婉晴。
“多謝長姐關心,要是沒有長姐,妹妹的病也不會好的這麼快。”沐婉晴咬牙切齒到。
沐婉歌笑了笑,抬眸,看沐婉晴身著一襲粉色長裙,外披一件素色繡襖,青絲綰了個複雜的發髻。珠翠叮叮作響。
一會兒,女眷們都已到齊,剛想開席,沐厲秉卻走了進來,沐厲秉穿著黑色冬襖,外翻還繡著多多祥雲。見到沐厲秉,女眷們都向其行了禮:“給老爺\父親大人請安。”沐厲秉隨後又向老夫人行了禮,便喜氣洋洋的坐在了側夫人連翹的旁邊,雖說側夫人可以扶正,但是沐厲秉念舊情,遲遲沒有把側夫人連翹抬正,所以這一直都是連翹的心腹大患。見沐厲秉坐在自己的旁邊,連翹趕緊小鳥依人的依偎在沐厲秉的身邊。眾位姨娘都氣的眼冒火星。要是劉氏在這裏就有好戲看了,沐婉歌笑了笑:“爹爹,怎麼這麼早就下了早朝?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女兒給您請個大夫?”沐厲秉看了看懂事乖巧的沐婉歌,頗有些欣慰,他來了這麼久,還沒有一個人向他噓寒問暖:“不是為夫不舒服,是當今的皇上,龍體欠安。”沐婉歌又答道:“當今聖上龍體欠安,可正是父親大人升值的好時候。”沐厲秉微微思付:“對啊,現如今,皇上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皇上駕崩,肯定是立當今太子九皇子為皇上的,倒不如趁現在,好好拉攏關係。”沐厲秉得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咱們府中的梅花都開了,不如邀請各個朋友,到咱們府中賞花,富康,去向各大府邸發出帖子,還有九皇子,也要邀請。”老管家富康點了點頭,而後退出了沉香閣。沐婉晴見到風頭都讓沐婉歌占了,心中異常氣憤:“爹爹,怎麼不看看晴兒呢?”沐厲秉這才注意到火冒三丈的沐婉晴,笑道:“好了,為父看見你了。”沐婉歌掩帕輕笑:“怎麼爹爹不給二妹妹一個台階下呢?”沐婉晴氣的連羅巾都揉皺了,沐厲秉一時語塞,注意到沐婉靈與沐婉巧,走到她們身邊:“靈兒和巧兒也都長高了。”沐婉靈莞爾:“是呀,爹爹,您才注意到嗎,靈兒早就長高了,隻不過父親不來娘親的冰漓閣,靈兒好傷心。”言罷,還嬌氣的搖了搖身子,沐厲秉大悅,看著自己的妻兒,心中湧上了自豪的情感:“好了,散了吧,都去換衣裳,準備賞梅宴!”說完,沐厲秉便笑著走出了房間,沐婉歌等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梳妝打扮,誰不想在人前大放異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