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劍插回鞘中,一臉譏諷的轉身離去“不過是個撿漏的小丫頭,還自命清高” “子重,不得無禮”沉穩又清透的聲音傳來,我驚異的回過頭,是在正房看到的李家長子李誠。二少爺李謙不服氣的叉著腰“明明是她先無禮,我問她話,竟不回我”李誠板起臉“你給父親,夫人請安了嗎”?“我錯了,大哥”小少爺終於熄火了,臨走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給我記著,臭丫頭”。隨後便沒了蹤影,幾個隨從還一
邊喊著“少爺等等小的們啊”
“子重失禮,還望公主寬恕”李誠俯身施禮時一陣蓮花香氣襲來,讓人心神寧靜。
我的頭隻到他的腰腹,剛剛在正房時,沒有膽量仔細看,仰起頭來,隻見一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那修長的眉,
光潔的膚色,一看便知是銅陵少見的貴公子。我的頭隻到他的腰腹,我九歲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氣質的少年,如蓮花般,
不染塵埃。我一時有些局促,便施了個禮與侍從離開。
步入西客房,我那緊繃的神經才微微鬆緩。住在華菱園裏的我就如同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麵世界是怎樣的。原來
進宮並不像我所想的那樣簡單,難道銅陵王不想立即見到失散多年的女兒嗎?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公主陛下,奴婢是老爺派來帶人侍奉您的”
打開門,是一個穿著紅夾襖的少女,夾襖上繡著富春花,頭發沒有像普通丫鬟一樣梳成兩個角髻,而是盤在腦後用一
枚玉釵固定,玉釵尾端有一長一短兩條穗子,長穗子上掛著一枚金葉。記得我在華菱園時,有一個公子來玩樂時,身邊也帶一
個女子。
因為,女子是不允許進入華菱的,所以我就問淑姨娘,淑姨娘告訴我,凡是發髻上帶雙穗金葉的,是男子的貼身丫鬟,金葉印
著主子的名號。一般都是上層貴族家庭從小給長子配的丫鬟,地位高於普通丫鬟,通曉七十二藝,比起管家隻低一級,至死不
得離開主人,除非主人驅逐。
這類丫鬟被叫做家子,也有些家子被主人納為小妾,但由於身份卑微,決不能娶為妻子。
少女麵如桃花粉嫩,嘴角微抿,施了一禮“奴婢微瑩見過公主”。我笑了笑“不必多禮”。
跟著她進來的還有一個普通的丫鬟,叫做采春。在微瑩的指揮下,采春還有幾個小廝打點好了客房。
“奴婢先告退了,有什麼需要,可差采春來告訴我”。說完,微瑩又施了一禮,帶著小廝們走了。
屋裏隻剩下我與采春。我坐在圓桌旁,在屋子裏四處打量著,這西客房內無一樣器具不是考究的。“公主,請喝茶”
采春將一盞茶放在我眼前,我揭開蓋子,茶香四溢,跟著淑姨娘學習多年,我一聞便知是龍井。
既然微瑩是家子,那她應該就是長子李誠的貼身丫鬟了。
我一邊喝茶,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采春“微瑩在李府是什麼身份”?
“回公主,她是二少爺的貼身丫鬟”。
我驚訝,二少爺?那個一身少爺病的少年?這李府真是奇怪。第二天一早,我被微瑩請到正房客廳用餐,跟著采春到了正房,李將軍和正夫人已經落座,我坐到末位,與我正對的好
巧不巧正是那位二少爺李謙,一直惡狠狠的盯著我。李謙旁邊正是昨天為我解圍的大少爺李誠,他看到是我,對我微微一笑。
我趕緊低下頭。
飯席間,李將軍告訴我,銅陵王,也就是我父王去威靈河中遊富源,督查水利興修,視察民情,一個月後才能歸來,讓我先
在李府呆些時日。飯後我到李府花園散步,心中卻有些陰鬱,父王偏偏在我要見他時去督查嗎?會不會是另有隱情?深吸一口
氣,比起華菱園的脂粉熏香,這個花園到處散發著一股清香讓我感到新奇,甚至還有一些我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花環呈圓形,
正中央是蓮花池。我喜歡蓮花,因為淑姨娘曾對我說,她的‘天舞’原本是在水裏跳的,隻有真正的天命之女才能浮於水麵,
在荷葉上翩翩起舞。但淑姨娘從未在水中跳過天舞,我問她是否在水中跳過,淑姨娘告訴我,真正的天舞是不能隨意跳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