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強迫呢？”牛夫人插嘴道：“滿京城都知道我牛府求聯擇婿，豈有事後反悔的道理。”
牛小姐道：“方才女兒在門後聽得一清二楚，這位公子言道，他事先根本不知此事。不知者無罪，咱們又豈能難為了他。”
“你是否看上這小子了？怎的處處為他說話。”牛夫人疑惑道，“既如此，那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牛小姐臉脹得通紅，背過身賭氣道：“沒有，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更不要他做我夫君。”
牛天泰與夫人交換了個眼神，皺著眉頭道：“小子，聽見沒有，我閨女還看不上你咧！老子今天放你一馬，快滾吧！”
楚聽雷苦著臉拱手道：“多謝姑娘。”
牛小姐如同鍋底般的黑臉上又是一紅，低聲道：“公子，得罪了。趕緊去看大夫吧，所費銀兩請來日到我府上支取。”
楚聽雷駭了一跳，連道：“無妨，無妨。”
牛夫人踱步過來，輕輕攬住女兒的肩膀道：“多說無益，跟娘回去吧。”流動著鋒利的眼神，掃了楚聽雷一眼，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楚聽雷目光閃躲著，被一眾下人離去時揚起的灰塵嗆得又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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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戚猛指著楚聽雷開懷大笑著，樂得忘乎所以。葉瀟在一旁陰著臉，一言不發。
“哎，哎喲，可笑死我了。”戚猛用手不住地輕捶著胸膛，喘息道：“你怎會去招惹上牛家？這滿京城都知道那醜姑娘招親的事情，人人都等著看熱鬧，今日白天我府上下人還在議論，不知哪個倒黴蛋會做了牛家的女婿。沒想到，居然是賢侄你去對上了這對聯，你到底在想些甚麼啊？”
楚聽雷以手掩麵，長歎一聲，半晌無語。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我是被人陷害，她騙我說牛府門前有副對聯極難，多日以來無人能對，要我去試試。我未曾多想，不料竟惹出這等麻煩。”
“你呀！”戚猛笑道：“平素智計無雙，這回卻端的犯傻。雖說你剛從北國歸來，不知這件遍傳京城的笑談，但隻要看看那粗俗不堪的上聯，也該多個心眼。京城之中人傑地靈，不說別人，就是老夫隨口也能對出幾條下聯。嘿嘿，天泰地泰三陽泰，你還真敢鬥著膽子去對甚麼家和人和萬事和，也不怕那醜姑娘吃定於你。”
楚聽雷止不住一陣劇咳，喝了葉瀟遞上的茶水，才緩過口氣來，淡淡地道：“那牛小姐容貌雖然醜陋，人卻著實不錯，國公爺別在背後說人姑娘家的壞話。”
“哼。”戚猛冷笑道：“你倒有情有意，怎不幹脆答允了這門親事，也省得被人打個半死，跑到我這裏來求醫。”
楚聽雷閉緊了嘴，不作一聲。葉瀟忍不住問道：“這京城中究竟何人有如此本事，能傷得了我家主公？”
戚猛笑道：“你當你家主子天下無敵麼？”
楚聽雷苦笑著，繼而怏怏地道：“那老嫗的內力當真可怕，我竟連她一掌也無法接下，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望向戚猛，道：“國公爺可知這牛夫人的底細？”
“嗬，說起這牛夫人，來頭可就大了。”戚猛拈須微笑，“賢侄可曾聽過羅刹女的名字？”
楚聽雷茫然搖頭，戚猛點點頭道：“也怪不得你，那羅刹女成名於三十年前，後來銷聲匿跡，不在江湖上拋頭露麵，你未曾聽過也在情理之中。”他偏著頭看了看在一旁臉色大變的葉瀟，道：“葉大俠卻想必知道。”